薛灵致不答,询问道:“您今年是二十五了?”
七爷勾唇又看她,她感觉心虚,轻咳一声,又问:“您往年是怎么过的?”
往年么,他生辰总有不少人邀约,横竖闲着,便应这些约。今年在这儿喝酒,明年在那儿看舞。
七爷叹口气,卖苦道:“往年一个人过。”
薛灵致咬唇,果然咬勾:“那我给您做碗长寿面?”
七爷点头,“可以。我已经许久不曾吃过长寿面了。”
薛灵致闻言有些愣,听起来似乎很可怜。七爷和大长公主似乎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她开口:“那除了长寿面,您还有什么想要的么?”
七爷摇头,“没有,唯三娘矣。”
薛灵致点头道:“我晓得了。”
话题岔到了旁的,再想转回去总是难得。射箭教学只好告一段落,薛灵致便退往后厨,让他们好生准备。
秋娘比她上心,早早预备了不少东西。薛灵致略略瞥了眼,感慨果真是富贵人家。
比起来,长寿面简直寒酸到掉牙齿。她叹口气,富贵有富贵的好处,不过质朴也有质朴的好处。
确认没什么问题,薛灵致才离了后厨。
十三的月亮已经由缺转圆,月光清亮,她踏着月,走回清醒居。
七爷在廊下站着,微仰着头瞧着月亮,侧影在月光里分明。
她走过去,欠身道:“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七爷收回看月的目光,改为看她。他伸过手握住她的手,说:“见了我不必行礼。”
薛灵致点头,又听他说话:“我在这儿看三娘踏月而来,甚美。敬之心慕之。”
也不知好端端的,怎么又成了逗弄她了。薛灵致抿了抿唇,说:“外头风冷,您进门去吧。”
她说完转身欲走,七爷不动,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回来,“陪我看看月亮吧,三娘。”
薛灵致嗳了声,复走到他身旁,也瞧着月亮。
月光轻轻淡淡,落在他们肩头。云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檐下的灯笼被晚风轻轻推动,还是有些凉意。
七爷面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是看着月亮出神。薛灵致偷偷瞄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由这一个月亮,想起家里见过的月亮。又想起,在家里时,曾想过,日后嫁了徐临后的月亮。
这些月亮是同一个月亮呢?还是不是?
应当是同一个吧。
正如她薛灵致在家里是薛灵致,嫁了徐临是薛灵致,嫁了七爷仍是薛灵致。不同的,只是徐夫人,还是梁夫人。
正如,月亮是她薛灵致眼里的月亮,还是七爷眼里的月亮。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鞠躬~
小清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