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些日子,背上的伤口也终于结痂。薛灵致松了口气。
七爷不以为意,每次擦拭身体的时候,还各种撩拨。
薛灵致恨铁不成钢。
到快好的时候,已经入了春。薛灵致看见院子里的桃花才反应过来,竟然已经到春天了。
有德看了眼桃花,说:“日子过得这样快么?”
薛灵致吐了口气,的确,日子过得这样快。
当时发生了这样一件大事,某些蠢蠢欲动的人抓住这个机会,硬生生将一个疯子安插上了党羽的名字。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由这一件事,引发了两派矛盾。
薛灵致对此并不知情,她摘了些桃花,做了桃花酥。吃了太久清淡的,也该换换口味了。
七爷看着桃花酥,又看薛灵致,笑着拿了一块,两口吃完。“嗯,好吃。”
薛灵致撇嘴,正要伸手去拿,被他右手一带,带到腿上,喂了一嘴桃花酥。
薛灵致轻拍了他大腿一下,要起身,却被按住。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力气自然处于压制地位。即便是他受伤时,薛灵致也不见得挣得过。
七爷握住她的手,往旁边带。
薛灵致脸红,瞎摸一通。
不得章法的抚慰有不得章法的好处,青涩有青涩的味道,七爷仍旧很受用。
他半仰着头,鼻子闷哼两声,薛灵致心头微动,侧头亲他喉结。
吻也是不得章法的,她偶尔的大胆,并没有提升这些章法。不过没关系,足够撩拨了。
窗里窗外的春光。
赵楼南听闻七爷伤势好了,迫不及待请他们去。薛灵致其实不太想去,她不太想面对宁芷柔,如今的宁芷柔。
宁芷柔虽然只是个妾室,不过赵楼南府里只她一个女人,左右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他们两个男人相伴着离开了,留下她们二人面面相觑。
宁芷柔给她倒茶,温柔里又凌厉。她从前还没有这么凌厉,想来生活磨得她越发凌厉,薛灵致心想。
“三娘请喝。”
薛灵致接过茶,听见宁芷柔问她:“你现在是不是挺看不起我的?”
薛灵致喝茶动作一顿,摇头。“我早说过,路是自己选的。我没什么立场能看不起你。”
宁芷柔笑,笑容里有些苦涩,“是,路都是自己选的。”
薛灵致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慢慢浮上来,她们如今,只能在茶叶的浮沉里沉默了。
吃饭的时候宁芷柔各种帮衬,期间郡主还来过,在简短的会面里,薛灵致察觉出,郡主很喜欢宁芷柔。
不过也没有喜欢到能让她当儿子正妻的地步。
薛灵致起身,记得上回郡主送过她礼,还是道谢:“上回郡主送的东西,我很喜欢。写过郡主了。”
郡主笑着说没什么,似乎是个很好的人。薛灵致想。
临走的时候,薛灵致对赵楼南说:“赵小公爷,还望你好好待芷柔。”
出来的时候,天空开始飘雨。
上京的春天雨水多,薛灵致撑着伞,看了眼赵国公府。
七爷握住她的手,薛灵致抬头,笑说:“多谢您。”
多谢您,把我从池塘里捞出来,让我不拘于此。多谢您,爱我宠我,既给了尊重,也给了爱。
从那天开始,上京接连下了十几天的雨。无论桃花梨花,通通被雨打落了,成了新的养料,守护来年的花。
阴雨连绵里,在大兆另一边,由大事发生。
消息快马加鞭送到上京,已经过去了许久。上京的雨停了,终于放晴。
薛灵致在房子里坐着,拿着绣绷,绣着方手帕。她打算在帕子上绣上桃花。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在家里绣嫁衣。
薛灵致抬头,看向窗外终于放晴的天空。晴空如洗,叫人心情大好。
这边有人心情大好,而另一边的巍峨宫殿里,却有人摔了奏折,龙颜大怒,心情大坏。
他这一怒,跪了一地的奴才。
奏折上的长篇大论,最后可以归为一句话:南方大旱,民不聊生。
这消息只快马加鞭送到了皇帝手里,还没飞进每一个人耳朵里。
薛灵致知道七爷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薛灵致端了桂花糕过来,“我和玉姐姐新学的,您尝尝?”
凡事都有踪迹可循,薛灵致之前就隐隐察觉到,政事有大动荡。七爷对于这些从不瞒她,不过她自己不感兴趣,向来只听一耳朵,从不深究。
薛灵致拿了一块桂花糕送到七爷嘴边,七爷咬了,还舔了她手指。
薛灵致无话可说,“您真是……”
七爷笑,说:“待会儿?”
薛灵致瞪大眼睛,摇头,“昨天晚上才……而且大白天的……说岔了,怎么了?”
“皇帝只怕要难咯。”七爷看了眼盘子里的桂花糕。
薛灵致会意,不情不愿又拿了一块送到他嘴边,问:“您要帮他?”
七爷不置可否,答非所问:“皇家难得出个痴情种,我倒真想帮他。他若是争气,便继续坐这龙椅,若是不争气,我也没法子。”
薛灵致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若是皇帝不争气,会连累您么?”
七爷看向她,“三娘怕我连累么?”
薛灵致摇头,“咱们可以去浪迹天涯,反正天那么高,海那么阔。不是么?”
“是。你以前不是说想看边境么,咱们也可以去。”他看着她笑,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薛灵致也笑,拿了块桂花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鞠躬~
秃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