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沈无浊悠悠笑道:“粮价不仅要降,这个时候我还要出手压价,云州亳州的粮价应在百文左右,那就压到一百一十文左右便可,让他们也稍微有点赚头。”
“一百一十文?这比陵州平日的粮价还要低上几分了,他们如何肯卖?”
沈无浊冷笑道:“不卖?那这个损失就自己负担吧。”
“损失?”楚秋南不解。
卢定玄道:“从云州与亳州运粮到陵州,走水路乃是逆水行舟,走陆路则是翻山越岭,其间损耗颇多,若是他们不愿低价卖粮,这个苦果便只能之承担。”
沈无浊笑道:“正是如此,到时候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将粮食出手,这卖方市场一下就转变为买方市场了,一百一十文的定价虽然低了些,不过却也不是没有赚头,少赚一些,总比亏本的好,这些账,粮商们比我们会算。”
什么卖方市场卖方市场,两人听得有些刺耳,但却并不影响两人理解沈无浊的意思。
“你说得不错,只要引动云州亳州两地的粮商,陵州灾情可立解。”
“以两州之地供养一州,这实在不是一件难事。”
“嗯。”卢定玄点了点头,“老夫立刻修书一封送往京都”
说着起身就要走,沈无浊连忙道:“卢老别忘了啊”
卢定玄像是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就下了楼,楚秋南也是慌忙跟上去扶着。
“茶钱算了,看你年纪大,算我请客了。”
沈无浊摇了摇头,重新靠着椅子。
迎着渭水河风,双眼一眯,困意袭来。
一连好几天,卢定玄跟楚秋南都没了消息,沈无浊倒也乐得自在。
反倒是两人来过之后,也不知是何人传出的消息,不少学子也来潇湘楼捧场,而且衙门的人也有事儿没事儿就来喝杯茶什么的。
搞得沈无浊也是莫名其妙的。
就算你俩想给我这茶楼添添人气,也不必招呼这些人来吧?
实际上,两人都没有打招呼,这些全是自发行为。
反正刘七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那张老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茶楼没啥收益,每日几十几百文钱也让刘七笑得合不拢嘴。
“哟,刘县丞,大驾光临”
刘县丞赶忙道:“沈公子折煞下官,折煞了”
沈无浊身子一僵,停在原地。
刘县丞道:“公子能与卢老谈笑风生,又是楚大人的知己朋友,下官可不敢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