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就一仰头,将紫色药剂送进了嘴里。
皱着眉头咽下嘴里的余味,索尔看了一眼沙漏钟。
“不用,”他说着已经走过去,径直躺在了原本放尸体的传送台上,“止痛药剂会影响我的判断。”
海登也知道索尔是个狠人,于是没再劝说,走到工具桌前,拿起一根细针,按照索尔的要求,开始快速地消毒。
“消毒?”海登心想,“难道这就是给活人和死人做‘手术’的区别吗?”
一场由医生和患者共同参与的手术开始了。
因为医生面对活体还是个新手——这个老实低调的海登根本没做过活体实验——所以患者要时不时地根据自己的感受指导医生如何下刀。
这场手术一共持续了四分三十五秒。
虽然中间也慌乱过,但总算手术总时长没超出药剂的生效时间。
最后二十五秒,海登终于用最小号的镊子将藏身于索尔瞳孔中的茧夹了出来。
他举起镊子,想看一下索尔眼睛里混进了什么东西。可他的眼神一落在小银球上,就被这美丽的小球吸引。
不过一个米粒大小的银色圆球,暴露在空气中后迅速变大。
银色的表皮闪耀着如同星辰的光辉,幽深而静谧的感觉让海登如同在旷野中仰望星空。
他不知不觉地沉浸下去,并一点点举着镊子靠近自己的眼睛,仿佛想将它直接插进自己的眼珠里。
突然,一只白骨手出现在海登眼前。
白骨摩擦过海登的脸颊,将银色的小球一把夺了过去。
“不!”海登下意识就要发怒。
可是当他看见索尔的模样,膨胀的大脑顿时被浇了一捧凉水。
索尔已经从传送台上坐起来,他的左眼框还夹着负责撑开眼皮的固定器。
一丝血水从索尔眼睑溢出,一直流到下颌。
他原本黑色的左眼此刻已经变成了黯淡的深灰。
这还是经过海登简单治疗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