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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最终也没有进入蓝水湾的城区。他向庞德要了一匹马,在半路就无声地拐上了前往那个海湾的小路。
富商庞德虽然遗憾没能邀请索尔到自己家坐坐,但更多的还是对索尔的离开松了一口气。
他吩咐手下人快些,想尽快回家,可是马车刚提速,就看见了等在城门入口外的一众贵族。
“老爷!”车窗外,稍微上了些年纪的侍从轻颤着说:“爱拉夫子爵,谢特利夫人,奥都先生请您过去稍坐。”
庞德愣了片刻,随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另一边,索尔赶到海边时,天已经蒙蒙灰了。
厚重的云层几乎是在一瞬间映入眼帘。岸边还是晴空,海面上却是乌云压顶。
就好像一把利刃,将大海和陆地划分为两个世界,泾渭分明。
只有裹着白色泡沫的海浪偶尔越界。它们就像一个个挣扎求生的手掌,努力地想要爬上岸,却终究因为沙滩的无动于衷而绝望退去。
刚刚那一切并非完全是比喻。索尔眯起眼睛看去,浪潮涨退之间,偶尔会出现一双双惨白的手臂,指节狰狞地往岸上抓,又很快被浪花打散。
“这里的海水的确有问题。”
前世的大海令人观之心旷神怡,而眼前的大海却总是隐隐给人一种心季的感觉。
就像你并不是在岸边看海,而是一个溺水的人,随时就会永远沉入海底。
最远方的海天交融处也是扭曲的,苍灰色和深沉的墨蓝逐渐融合在一起,却又彼此吞噬。
天际线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扭曲的轮廓。
只看了这一会儿,索尔就感到精神体有些躁动,他垂下头,不再看天的尽头,只关注眼前。
“难怪普通人宁愿耗费巨资也要将一座城市移走。要真是天天住在海边,望着这样的景象,10个有9个要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