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邃而寂静。荒山之上,一道黑袍遮面人影静静立在遍地野草之中,好似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刷!不多时,那黑袍人面前风声一闪,一道高大身影悄然出现在了那黑袍人影面前。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敢主动联系我。”见到那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那黑袍人发出沙哑的笑声,在夜色之下好似夜枭一般刺耳。
“你们宗主已经将我神教视若敌人,不要说是加入我们神教,就算是与我们神教接触之人,都要被定为叛宗之罪,你竟然还敢来?”
“神使的消息倒是灵通。”那来人缓缓走近,乌云遮蔽之下洒落的细细月光落在那来人的脸上,赫然正是那药峰首座祝玄德。
“连我千阳宗内部之事,都能探知得如此清楚,想来神使在我千阳宗内部,恐怕还有其他的联系之人吧?”那神使呵呵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转而看向祝玄德,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异样的意味:“有千阳宗宗主那般严令在前,祝长老竟然还敢不做任何掩饰地出现在我面前,看来,祝长老是想通了?”
“我既然出现在这里,不加任何的伪装,就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祝玄德很是坦然地开口,旋即面色变得严肃,盯着面前的神使:“不过,在做出决定之前,我需要先问神使一句。”
“你们所走的路,是什么?”他一字一句地开口,同时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黑袍人影,似乎想要从这黑袍人影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夜空之下一瞬间变得寂静,空中只有细微犹如呼吸般的风声从天地间穿过。
“我们所走的路?”神使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仍旧沙哑好似夜枭。
“让我猜猜……可是那段宗主告诉你们,我神教所走的路,是一条歧路?一条注定会走向灭亡的歧路?”
“神使大人,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所走的,究竟是一条怎么样的路,便足够了。”祝玄德死死盯着面前的神使,沉声道。
“哈哈,祝长老,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神使笑了一声,缓缓踱步,一步步走近祝玄德,在距离祝玄德只有一米的距离处停下。
“不过,在回答之前,我要先问祝长老一句,你可相信,这世上有神明存在?”
“神明?”祝玄德皱了皱眉:“我只知道,曾经有人羽化登仙,成就仙人之躯,只不过那已经是万年前的事情,如今这世上,就算是伪仙,也已经数千年没有出现过了。”
“神明之说,我从未听闻过。”
“祝长老从未听说过神明,倒也算是正常。”神使笑了笑,道:“那祝长老可知道,为什么当今世界,就算是伪仙都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过?为什么几千年来,多么惊才绝艳的人物,都没能够冲破那最后一层关卡,踏足伪仙之境,从此逍遥天地间,不再为寿元所困?就连贵宗宗主段天河,那般惊才绝艳,横压当世,却也最终败在伪仙这一关之上,为冲击伪仙之境而身受重伤,实力倒退?”
“什么?宗主是因为冲击伪仙之境,所以才这么多年以来身受重伤?”这话一出,就算是祝玄德的脸上,也难以控制地露出吃惊之色。
他只知道宗主段天河这么多年以来始终身负重伤,但却不知道,宗主竟然是因为冲击伪仙之境,方才身受这般重伤。
“看来,祝长老还不知道?”瞧得祝玄德脸上的吃惊之色,神使有些惊讶地笑了起来:“也是,若是让你们知道,就算是段天河这样千年不遇之才,都无法踏足伪仙之境,那恐怕你们所有人都会彻底失去进一步的希望吧。”这一瞬间,祝玄德仿佛明白了什么。
难怪,宗主会说出那样的话,会说出我们所走的路,实际上是一条断路这样的话……宗主那般惊才绝艳,都无法踏足的伪仙之境,这世上,还有谁能够踏足?
恐怕根本不是天资的问题,而是如今这方天地之间,成仙之路,早已断灭!
“看来祝长老已经明白了……”神使的笑声很是沙哑:“不错,并非是段宗主天资差,而是这天地,已经没有了长生成仙的条件。纵然是再怎么天资绝世,生在这天地之间,修真经与伪经,便无长生之希望。”
“听神使的意思,难不成神使有办法摆脱这天地的枷锁?”祝玄德的声音有些低沉,任谁听说了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成仙的希望这种话,心情都不会好。
不过,听神使那话中的意思,莫非,神使有办法能够摆脱这天地枷锁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