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笑了半刻钟,徐达骏收了声,“你笑什么?”
“我笑我爹啊,你没觉得他刚才训人的时候,那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很好笑嘛?”方玉兴也收了笑,“你又笑什么?”
徐达骏道:“我笑你刚才缩着脖子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鹌鹑。”
“谁鹌鹑?你才鹌鹑呢。”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闹作了一团,似乎感情又上升了不少。
闹罢,各坐进自己的书案,温书。
徐达骏翻开了两页,又顿住,好奇问道:“姑爷爷同方先生关系很不错?”
方玉兴摸上书本,人就沉了下来,眼睛一盯就看进去了,但听到徐达骏问他,便先关上书,这才回道:“方氏历经百年,族人枝繁叶茂,光是嫡支,都分了几十支呢,旁支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虽说都姓方,祖上亲,但一代一代下来,好些几乎都是见了面都不认识的。
宜阳府是方氏的发源地,所以这里的嫡支才是主支,族长也在这里,我们这些留在这里的旁支,也比其他地方的要稍稍亲近些。
而我爹跟先生,乃是同一个祖父,不止如此,他们两个本也是同窗,小时候就一起玩的情谊呢!所以比起其他族人,我们两家便走动的要更亲近些。”
徐达骏听着就道:“可那位童书生不是说方氏族学只收方氏子弟?”
方玉兴道:“说是这样说,那是先生怕麻烦,这城中不少人家都想将家中子弟往族学里送来呢,但先生无瑕教导太多人,现如今他手里教的也就二十来个学生罢了。”
说罢,又怕徐达骏心上心下的一直想着这事,便又道:“其实他们那样说,主要是不相信你能进方氏族学罢了,因为他们没进呗,实则族学里也是有外姓人的,比如先生的亲家,也就是方从云的表弟,他就在呢!除了他,还有好几个外姓人的。
到底要收什么样的学生,那都是先生一句话的事,先生爱才,以达骏你的学识,先生定会看重你的,你就放心好了,听我爹的,明儿好好应对先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