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妇人,蒲掌柜自然也有印象,正是昌远侯府的三夫人。
昌远侯府早已经没落,如今都没哪个儿孙厉害的,也就是空有个老牌侯府的名头罢了,真说起来,还比不上一般的官宦人家呢。
蒲掌柜从前不怕得罪,现在也不怕得罪,更何况,他也不是针对谁,是二楼的包厢本就没有了。
当下挂着得体的招牌笑容道:「言重了,二楼的包厢确实是没有了。」
眼看着那行人都往楼上去了,连个眼风都没给她,而她跟娘家人先进来的,还在原地傻愣着,再见这蒲掌柜公事公办的样子,沈氏都快气炸了。
是!昌远侯府如今的小辈都没有能耐,眼看着就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怎么着也是老牌侯府,这劳什子的掌柜的,竟然看菜下碟!
看就看了,让给别人她还不说了,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她头上去了?
她实在是气不过,理智也占了下风,只想着不能叫娘家人小瞧了她,今儿这登丰楼的饭,是必须要吃到的!
当下指使这嬷嬷带人追上去,将那包厢给占了,还不忘同蒲掌柜道先来先得,那包厢合该先给她。
蒲掌柜都没想过有人敢在登丰楼撒野,惊愕的功夫,那嬷嬷带着几个下人已经冲了上去,追到了徐茵茵一行人。
这一出也引起了大堂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望来,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蒲掌柜见状,赶紧往楼上去。
沈氏得意的昂了昂下巴,随即也带了娘家众人往楼上去。
娘家众人神情里都是对她如此发威的崇拜和艳羡,这让沈氏得意的都快飘了,理智更是飘去了十万八千里。
上了楼,她亦是眼风都没给徐茵茵等人,直接命令伙计带路去那个包厢。
可伙计却看了蒲掌柜一眼,垂首动也未动。
沈氏见状,大怒,扬手就给了伙计一个巴掌,「放肆!」
这可真是太放肆了,楼下大堂的客人有往楼上来好信儿的,楼上包厢的客人也有听着动静出来观望的,只瞧着沈氏这官家夫人竟扬手打伙计耳光,这可真是太有失体统身份了。
有认出沈氏是谁的,都不由暗暗摇头,昌远侯府到底是没落了,老牌世家,如今也是一点规矩体统也没有了。
有人在自己的酒楼里闹事,还打自己的伙计,徐茵茵也是看不下去了,扭头便问蒲掌柜,「她是谁?」
蒲掌柜忙恭敬回道:「这是昌远侯府的三夫人。」
徐茵茵对京城里有头脸有名号的人家大致都有数的,听得昌远侯府,便就知道了。
她看向沈氏,道:「你为何打人闹事?」
沈氏一听,都气炸了,徐茵茵戴着幕篱,她看不见她的脸,更是觉得冒火,「为何?你不知道?明明是本夫人先到,可就剩一个包厢了,为何要让给你?这蒲掌柜阳奉阴违的,如此不把客人当回事,不把我昌远侯府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徐茵茵也冷了声:「若人人都因为没有包厢便在登丰楼里大打出手,放肆闹事,那登丰楼还如何做生意?蒲掌柜,将荣三夫人请出去,往后这登丰楼,都不欢迎她!」
蒲掌柜立马应是,随即就朝沈氏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氏的理智已经完全离家出走了,她这会儿压根就没细想徐茵茵为何能命令动蒲掌柜这回事,满脑子都是所有人都不把她这昌远侯府三夫人放在眼里,让她在娘家人面前落了面子,还不知娘家众人心里如何想她呢。
越想越冒火,再看面前这小丫头戴着的幕篱,看不到她的脸,便觉得更加的碍事恼火。
当下动作比脑子快,上手的就要去掀了徐茵茵的幕篱,想好好的教训她一通。
细辛眼疾手快,在她手伸过来之际便出手一把给她打开。
沈氏被拍了一巴掌,只觉手腕都要断了似的,表情痛苦的怒道:「荣嬷嬷,给我教训这贱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