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只有抓到那堂主,才能知道内情了,可人提前跑了——
顺天府尹踱步片刻,想到了嘉成县主手里头的能才,顿时动身,往忠毅伯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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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茵茵还不知道宋五被抓到了的事,吃了早饭,清水漱了口,正想着让刘耿出去转悠转悠,打听打听动静,管家便来通禀,顺天府尹拜访。
这一大早的,对方就上门来,这是有了什么进展了?
徐茵茵也很好奇,便坐了软轿往外头花厅去。
顺天府尹还是第一次见嘉成县主呢,互相见了礼,他就筹措着言辞开了口,毕竟不太了解这位嘉成县主,怕对方不喜,他也是极尽委婉了。
主要是这事若是嘉成县主不帮忙,他也是没法子的。
徐茵茵大概听明白了,那宋五抓到了,招供了人拐子的老窝,但宵禁一过顺天府就出动去抓人,但却扑了空。
对方很厉害,徐茵茵也深以为然。
她忍不住问:“那宅子里可有发现信鸽?”
顺天府尹不解她为何如此问,却也没瞒着,“没有,但后院有一间屋子里有许多空着的鸟笼子,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鸟屎,应该是一直有养着鸟之类的。”
徐茵茵一听,就确定了,这跟她先前碰到的那只信鸽是一处的没错了。
她没有多言此事,只听得顺天府尹来意是想请她手下那位画出宋五画像的人帮个忙,不由笑了笑,“没有什么能人,那画像出自本县主之手。”
顺天府尹一惊,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了,短暂的一惊之后,就反应迅速,“不知县主可否帮忙?”
这事闹到这份上,不把对方一网打尽,她也是不放心的,当即没有犹豫,点了头。
宋五是不能从顺天府往伯府来的,于是乎,差不多一个月没出门的徐茵茵出门了。
虽说是坐着软轿,带了不少人跟着,但徐老头他们也不放心,恨不得亲自跟着去,最后还是徐春山今儿也不出城去了,跟着一并去的。
牢房那晦气的地方,顺天府尹可不敢领忠毅伯和嘉成县主去,将二人请进了偏堂招待,让人去牢房将宋五给提来。
宋五知道的都招了,反正已经出卖了堂主,这会儿要提供信息给官府画像,也没什么犹豫的,且府尹大人答应他了,他还可以戴罪立功了,说不得最后只坐一两年牢就出去了,所以他配合得很。
徐茵茵自带了炭笔,宋五描述,她动手画。
不多时,就将宋五嘴里的堂主画出来了。
给宋五确认,他嘴巴张得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见他那样,顺天府尹就知道,不说一模一样,肯定也是很像的了。
嘉成县主的画功,他在宋五这里就已经见识到了,那就是几乎一模一样的程度,这张画像,想来也不差。
当即让人拿去照描,多画些张贴出去通缉。
徐茵茵这里,接着又画起来,不多时,娄毅的画像也跃然纸上。
紧接着,又画了宋五说得出来的堂主手底下的几个核心人物。
钱通判正好要进来禀告事情,不经意瞥见最后这张画像,顿时一愣,“大人,这是?”
顺天府尹道:“这是其中一个同伙,叫岳奎。”
钱通判顿时变了脸色,想到什么,拔腿就往外跑。
顺天府尹不明所以,赶紧让人追上去。
随即谢过徐茵茵,又跟徐春山寒暄几句,然后亲自送了他们出去。
几张画像都给人拿去照描张贴,钱通判也一脸面色的回来了。
顺天府尹不由问他:“出了何事?”
钱通判一言难尽道:“下官看到这岳奎的画像才想起,之前那宅子隔壁的一户人家开门出来问话的就是这个人,下官来不及跟大人多说,立马就赶回去抓人,可那宅子,也是人去宅空,一个人都没有了!
据咱们守在那边的人说,左右两户人家陆续都有人出门,但没什么异常,只以为是普通的出门做工之类的,是以并没有在意。”
顺天府尹一听,反应过来,他就说呢,宋五刚抓,收到消息再快也不能撤得这么干净,又宵禁了,人撤也撤不了太远的,唉!棋差一着,先才没想这么仔细呢!
顺天府尹很是着恼,当即让钱通判带人去好好的查查这几个宅子,从房契上看看能不能查得什么线索。
另一边又使人联合宛平县和大兴县一起行动,城门口也严加盘查,一定要将这李道明给抓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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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门都出了,就走一趟顺天府就回家去未免也太浪费了点。
是以回程时,徐茵茵就专门往几个铺子去溜达了一圈,也不下轿,在外头瞧上一瞧也是好的。
正好也到饭点了,就去登丰楼吃个中饭吧。
父女俩也好久没单独的一起出来吃过饭呢,这情景叫徐春山不由想起了上辈子闺女考上大学他送她一起去报道,那也是父女俩难得的独处时光。
闺女大学门口那家饭馆子,他要回家时同闺女一起在那里吃了顿饭,点了什么菜,他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包厢落了座,徐春山做主点菜。
徐茵茵听着他点的几道菜,不由笑了起来,“这糟溜鱼片可比那家的地道多了。”
徐春山道:“味道不重要,这怀念的,也不是味道啊。”
很快,菜上齐了,徐茵茵也没有需要人伺候的,便让连翘她们也都下去吃饭去了。
包厢里只剩父女二人,徐春山想着闺女去顺天府画的一堆的画像,不由问道:“可要爹帮帮忙?”
徐茵茵想也没想就摇了头,千里眼用起来也是很费神的,这么大个京城一寸寸的找,那得费多少神?
这事也不那么急迫,都有画像了,让顺天府慢慢找吧,像这宋五,不就抓得很快嘛。
还是别累着她爹了,杀鸡焉用牛刀?要用在紧急关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