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包厢下来,正好碰到一个熟人。
平原侯府二夫人王氏看到徐茵茵,脸上顿时露出惊喜来,“嘉成县主。”
似是没想到她已经能出门来了,眉间快速划过一丝诧异。
徐茵茵看到王氏,不由一丢丢尴尬,这才以养伤不便婉拒了对方府里的小宴邀请呢,转头就让对方碰到了她出了门开来,真是不好意思。
“府尹大人有个忙请我帮忙,需得往顺天府去,我这才坐了软轿出了门,这不,想着都出来了,有些馋登丰楼这醉鸡的,就来登丰楼吃顿饭,二夫人也是来登丰楼吃饭呢?”
王氏一听缘由,也没多想,点头道:“同我娘家嫂嫂有约,县主已经吃好了?可是这就回了?”
徐茵茵点头,“嗯,这就回了。”
王氏有些遗憾,但也没多言,笑着告辞,目送徐茵茵出了登丰楼去。
徐春山一直忍到进了家门,往内院去的路上,才不由跟徐茵茵说起:“刚才那是平原侯府的二夫人?”
“是啊,怎么了?”
徐春山想到什么来,不禁摇摇头,“你什么时候跟平原侯府有了往来的?我听说那位平原侯府二老爷性子有些古怪,不太好相与呢。”
徐茵茵瞪眼,“柳二老爷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跟他来往,中元节那晚朱成救了他们的女儿,侯府老夫人还亲自上门来拜谢来的,这事爹你都不知道?我觉得老夫人和这二夫人人都挺好的。”
“我一早就出门了啊,这些日子忙,哪顾得上管府里来了么子人?”徐春山道:“原来是这样啊?你既觉得好那就来往呗,爹相信你的。”
“爹最近是挺忙的,可要注意着身体,工厂都没问题吧?土豆是不是也该播种了?”
“工厂一切都好,眼下都开始做豆瓣酱了,过些日子就要接上干辣椒和红油火锅料这些,你大舅他们盯着的,我也省了不少心,就是每天跑来跑去的,坐着车呢,也不累,马上土豆也该播种了,有你表叔他们呢,也累不着我,我盯个几天的,咱们也要张罗着回宜阳府的事了,就是你和你娘这伤,赶路真没问题?”
“听说南直道也修到快临历城了,这水泥路跑起来,颠不着,多垫两层软垫子,伤没问题,等上了船,更颠不着了,bā • jiǔ天都在船上,一样的养伤呢,爹就放心吧。”
“行吧,那咱就计划不变,如期启程。”
“嗯。”
父女俩说着话,很快就进了内院,到了正院分了道,徐茵茵坐着软轿一路直接往汀兰院回。
回了卧房,徐茵茵净了面洗了手换了身衣裳,正打算歇个午觉,一道人影闪进来,吓了她一跳,一看来人,松了口气。
“这两天你去哪儿闭关去了?怎么这个点回来了?可吃饭了?厨房一直备着烧鸡的,我让画眉去取,还是你自己去?”
柳如眉摇头,“我在外头吃过了,这两天没闭关,蹲梢呢。”
“蹲梢?”
柳如眉点头,“事情要从中元节那晚说起了,朱成他们不是发现了掳人的人拐子?凭那荷花灯的信息,后头又救下了不少姑娘,当时我就在暗处瞧着的,那些人拐子抓了些,剩下的,我跟上了一个在暗中操控盯梢的,官府插手后,这人就立马撤了,我一路跟踪了他到安泰坊,这两日都蹲点在那呢。”
徐茵茵听得瞪大眼,简直没想到原来还有这回事,“那宋五能这么快就抓到,你暗中帮了忙吧?”
见柳如眉点了头,徐茵茵不由道:“那他们派人袭击朱成马宽的事你不知道?”
“那里头有一人武功深不可测,不在我之下,我怕被发觉,是以离那人并不敢太近,他们商议事情的时候,我是不知道的,那宋五,也是看他突然易了容行踪鬼祟,我这才偷偷跟上将他打晕在城门口又引了人去发现他的。”
原来是这样,对方竟有武功比柳姑娘还厉害的,是得谨慎些才是。
“那顺天府今儿天明就派人过去抓人却扑了个空,当时你可在?那些人都藏哪儿去了?你知道吗?”
柳如眉点头道:“我正是为这个回来的。”
“昨儿快到宵禁之时,那宅子里的人就突然有了大动静,出来不少人分别进了左右两边的宅子,后头再没出来,而后今儿宵禁一解,一辆马车从那宅子里出来迅速离开了安泰坊,我感知到那马车里便是那武功高深之人,是以便隐了踪迹的小心的跟了上去。”
闻言,徐茵茵猜测那马车里坐的便是宋五交代的那位主事的堂主李道明了,宋五算是接触了不少事的,但所知却也都是皮毛,只有抓住此人,这事才能有进展。
“那马车去了哪儿?”她迫不及待的问起来,知道李道明行踪,这不比满城都贴满通缉告示来的都要快嘛。
柳如眉道:“我一路跟着马车,亲眼看到它进了李府的角门,而后再也没有出来过,后来满大街都贴满了通缉告示,我一直守在那里也无用,倒不如先回来报信,想了想,便先行回来了。”
“李府?哪个李府?”徐茵茵隐约有所猜测,但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