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盘坐在那里,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领袖气质,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嘴角轻微勾起:
“所以,我们可以怎么利用这个宋江呢?”
“楚王不是想分离涟州联盟吗,就让他与宋江里应外合。”卫文露出淡淡的微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唐牧却轻皱眉头,“花费的时间是不是太多了,现在朝廷大军也正在攻打丰州,万一他们先攻破丰州,毕竟统帅之人可是上官镇宇。”
听到上官镇宇的名字后,唐苍拓眼神终于出现了变化,露出忌惮之色:
“上官镇宇猛中有细,很多人都会被他的刚劲勇猛所欺骗,纪无双镇守益州多年,丰、益两州许多人都对纪无双有崇拜之心,敌将在前,孤身进入敌军腹地祭拜纪无双,这一事件流传开来,再加上朝廷的正统地位,上官镇宇在两州之地的声望已经建立。
一旦攻破丰定城,朝廷大军就如同滚雪球,越滚越大势不可挡!”
卫文眼中也露出一缕凝重,朝廷大军的确比他们容易得多。
“无妨,丰州之战我们不用过于担心。”誉王轻轻把茶杯放在面前洁白的手帕上,脸色甚至露出担忧之色:“五弟他比我们更担心丰州情况,以他谨慎的样子不可能没有后手,甚至孤倒是担心朝廷大军先在丰州大败而归。”
“殿下是怕朝廷大军大败,导致朝廷变化,突然转移目标对我们下手!”卫文神色定定,一脸凝重道,他了解誉王。
唐牧脸色微变,的确有这种可能!
誉王两指并拢,轻敲案桌,“若没有一击致命的机会,想要解决五弟很难,他就没了焕青府,没了焕州,他还有凌州,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孤已经做好了长久作战的准备,所以我们先要解决后顾之忧,一是涟州联盟,二则是长公主李慕君!”
卫文重重点头:“楚王现在正在分离涟州联盟,我们正好可以在一旁静静观看,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便可以拉拢到风血楼了!”
“但是长公主?”卫文皱了皱眉头,不好说什么,因为长公主李慕君这种人实在不好判断,捉摸不透,不能以常理推断。
“就怕她被别人利用了,比如五弟!”誉王白衣如雪,大袖飘飘,俊美的脸庞,狭长的眼眸露出寒芒,“孤之前就说过,五弟很早就派人进京都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的暗子成为李慕君信任的人。”
想到李慕君,誉王不得不露出一丝赞叹,他承认自己疏忽了她,还是轩王棋高一招啊!
不过正是轩王的手段,给誉王和李缘都提了一个醒,原来可以这样用姑姑。
卫文脸色微动,开口道:“殿下说到长公主,倒是给属下提了一个醒,前段时间赵言功成名退后,长公主麾下似乎多了一位形影不离的心腹,名为上官婉儿,此女才华横溢,有很强的政治才能,出谋画策为长公主拉拢了不少官员,就连皇室宗族也不少人也渐渐认可了长公主。”
三人脸色皆一动,
“上官婉儿?”
卫文作为誉王最倚重的谋士,京都的一切一直由他负责。
誉王不紧不慢道:“可查清她的来历?”
“没有,传闻是长公主从民间找到的一位大才女!”卫文摇头道。
“民间找到?”
“呵,姑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本事。”誉王直接做出否定回答。
唐牧以及一直很安静的唐苍拓也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上官婉儿很有问题,会不会是楚王派去的?”唐牧目光闪烁,看到其他三人杯中茶水已经空了,边说着边倒茶。
“都有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轩王!”卫文脸露思索,“众人皆知赵言是轩王的人,那么很多人都不会再怀疑上官婉儿是轩王的人,若轩王反其道而行之,来一个灯下黑故意干扰众人,再派一个暗子未必不可能。
当然也许真的是民间大才也说不定,乱世出豪杰人英才可不是说笑的。”卫文谨慎道。
“那我们是直接除掉她,还是探查她的来源?”唐牧眼中露出一缕杀机,反正他们已经确定上官婉儿不是他们一方的人,这位大才不管是楚王的人还是轩王的人,哪怕是长公主的人都不能留。
这一次,誉王却并没有再说话,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
“不到万不得已,先留着她,至少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她的情况,暗中探寻她的来历。
如果除掉她,背后的人还是会派人继续派往姑姑身边,到时候我们想找到另一个暗子会难很多。”
唐牧眼中却闪过一丝踌躇,脸上欲言又止,长公主就是一个大变数,现在在大变数旁边又多了一个变数,如果不及时处理,万一来不及就晚了。
卫文注意到了唐牧的表情,却笑了笑道:
“这件事根本不用我们来处理,我们只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一个人,他就会比我们更焦急。”
听到卫文的话,唐牧眼神一动,瞬间想到了一个稚嫩的身影,脱口而出:“恒王!”
“没错,就是恒王,现在恒王跟随朝廷大军进攻丰州,在没有攻破丰州之前,恒王一定会时时刻刻注意长公主的一举一动,我们只有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他一定会比我们更急知道此女的身份。”卫文脸上笑吟吟道,双眸时不时闪烁着寒芒。
“现在恒王已经收服了暗卫的两位统领。”
唐牧轻轻点头,这个办法很省心。
“接下来这段时间按计划行事,对于涟州联盟,我们甚至可以添一火,至于五弟那边,只能慢慢让他松懈放松警惕。”誉王沉声道,他的声音非常平静,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就好像叙说着某种平常的小事一般。
对于真正的王者来说,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一城一府之地。
“是!”
卫文、唐牧、唐苍拓齐身应道。
在他们相商不远处。一间房间内充满了药物的气味,罗守仁已经脱去铠甲,一身素服盘膝在床上,呼吸平稳,肩膀上的伤口已经黏合,隐隐有丝丝鲜血渗出。
“咔!”
房间门轻轻打开,一道魁梧身影走了进来,手中还拿了一包十分名贵的药材。
罗守仁睁开双眼看到此人走进来,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