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此规定,卖酒一概需申领官府发放的凭证,并且缴纳不菲的款项。而贩私酒有差价可赚,又可逃费,获利颇丰,所以市场里有不少人贩卖私酒。市吏一般收些贿赂,也就不管了。
摊主低头不语,瞅着满地的瓦罐碎片和酒渍,心有不甘,嘟囔道:“我是京兆尹赵广汉的亲戚。”
丞相在旁,苏贤哪里肯听他啰嗦,斥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占道摆摊,贩卖私酒,这两条罪名便可送你入狱。”
魏相心中不忍,劝道:“我看他也是初犯,便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市丞悄悄拉了下苏贤的衣袖,苏贤会意,顺势说道:“丞相格外开恩,还不谢过。”
摊主这时全无先前的嚣张气焰,俯首低声道:“谢丞相开恩。”
苏贤还想在丞相面前表现一番,厉声斥道:“此后不得设摊贩酒,如若再犯,严惩不贷。”
摊主自认倒霉,低着头收拾家什。
经此一闹,魏相和史高再也没有心情酒舍,便与苏贤作别,打道回府。
摊主也收拾后好家什,悻悻离去。市丞望着摊主远去的背影,对苏贤说道:“这个卖私酒的摊主名唤荣畜,确与京兆尹沾亲带故,赵夫人曾派人来打过招呼。所以他在这里贩私酒,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贤闻言有些后怕了,担心地说:“若是京兆尹怪罪下来,我们如何是好?”
市丞思忖一会,原本想说京兆尹赵广汉性情强横,还是小心为好,可又怕这会吓着苏贤,便道:“谁让他冲撞了丞相,我们也没办法,若京兆尹怪罪,我们往丞相身上推就是。”
苏贤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因此而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