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娘笑道:“我和阿公到这里来吃饭的。”
徐妪道:“这里吃饭多贵啊。”颂娘笑而不语。小姑娘看出赵无故想劝她们进食肆吃饭,而徐妪似乎舍不得。
果然,赵无故顺势说道:“出门在外,也不可太过节俭。这十日饭菽饮水,并无菜茹,当下来到了县城,何妨偶为盛馔。”
徐妪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意思啊,听不懂。”
赵无故回道:“此乃古人所言。”
徐妪怒道:“什么古人所言。古人都死翘翘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赵无故一脸尴尬,张了张嘴还要回话。宋伯这时也出来了,见状一把将他拉开,示意别再说话,惹徐妪不高兴。
徐妪嘀咕道:“说话也不利索,就不是个好东西。”
令月在旁轻声解释:“他是说这些天我们走的很辛苦,也没有好好吃饭。如今到了县城,可以吃些好的,也好有力气走路。”
徐妪转过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呛道:“你们倒是心心相印啊。”令月被她说得羞红了脸,不敢作声了。
颂娘也是机灵,上前挽住徐妪胳膊,笑道:“阿婆,他们是为了你好。我也是这样劝说我阿公的,这不也进店点菜了嘛。”说着扭过头撅起下巴,示意令月进去。徐妪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颂娘拽了进去,令月跟在后面。宋伯趁机也将赵无故推进了店堂。
伙计见又来了客人,知道他们是一起的,便移过几张食案,招呼众人坐下,问要些什么菜肴,赵无故回道再商量一下。
赵无故拿起写有菜名的木牍,仔细看了几遍,带着征求意见的口吻说道:“两位老人家点个汤饼,软绵可食,我等就点些胡饼。菜肴么,有白灼猪肝、片切酱肉和串烤鲫鱼,可好。”
徐妪犹豫道:“太多了吧。”
宋伯倒是想开了,劝道:“这些日子跋山涉水的赶路,孩子们又苦又累,吃一顿好也是应该的。”
徐妪虽然有些肉痛,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赵无故唤来伙计报了菜单。颂娘小孩子性情,有好吃的很是期待,一边与令月悄悄说话,一边不住朝厨房张望。令月羞她道:“看你馋的,口水都淌下来了。”颂娘被说得忸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