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好的大家闺秀,就这么毁了。”
“谁说不是呢,林侯还没入土就遇上这事,唉。”
“啪!”
手中茶杯四分五裂,声音惊到了驾车的追云。
“主子,怎么了?”
“林密……死了。”
“怎么会,”追云一脸不可思议,“沈公子回来时明明说林侯爷的毒已经解了,不日便可痊愈。”
“派人给本王查!”
雪千御双手攥得咯吱作响,五天前他重生那一刻便着手干预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本以为能保住林密,还他幼时的启蒙之恩,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他的嫡女也如前世一样被凌-辱杀害。
既如此,就再帮他庶子庶女一次,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
“主子,你看那是……”
“吁!”
沈翊下马钻进车里,气呼呼坐在雪千御对面。
“我该叫你什么,萧公子?”
“你……没良心,哼!”
“不是走了吗?”
雪千御推过去一杯茶,好整以暇地靠在软垫上。
沈翊端茶一饮而尽,重重放在桌上:“林密死了。”
“我也是刚知道,已经派人去查了。”
“我想亲自查。”
“你是怀疑……”
黯淡的凤眸微眯,车里气氛冷到极点。
夜黑风高,灵堂中灯火昏暗,不时有蜡烛被吹灭,很快就有丫鬟上前点上。
白天的闹剧后,周梅母子三人就收敛很多,此刻只留林非晚和四个贴身丫鬟守在这。
这些年偌大的侯府都是周梅在管,大到管家,小到洒扫丫鬟哪个不是把她当真主子。
更别提被安排在林非晚和余清韵身边的人,更是她周梅的心腹。
林非晚冷笑了声,自动忽略那些监视的目光,边烧纸边回想白天无人时张统领说的话。
当时神医沈翊暗中出手帮父亲解了毒,回京路上他却突然毒发暴毙。
沈翊解毒一事有军医为证,排除有人假装的可能,那么便是有人再度tóu • dú,而凶手……应该就在父亲身边。
因为父亲解毒一事只有身边亲近人知道。
蓦地,林非晚嗅到一丝淡淡的香味,眸光闪了闪。
“咦,我怎么好像听到外面有猫叫声,你们去把门关上,那边的窗户留着。”
不到一盏茶功夫,屋里响起阵阵轻微的鼾声。
林非晚早已隐在暗处,很快从窗户翻进一道黑色身影。
棺盖被推开,随着黑色身影一阵翻动,林非晚杏眸微眯,那人分明是在验尸,还有人和她一样关心林密的死因,只是这人是敌是友她还摸不透。
“见血封喉。”
看着隐秘处那道极具辨识度的紫色伤口,林非晚心底泛起一抹冷笑,她有办法让凶手主动现身了。
那黑影似乎也得到答案,盖好棺盖又躬身施了一礼才翻窗离开。
“看来不是敌人。”
林非晚从暗处走出来,拿起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
哗啦!
“在灵堂睡觉,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父亲!”
四个丫鬟揉了揉眼,领头的春桃打着哈欠道:“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您要是累了,要不也回去歇歇?”
“放肆!”
一声厉喝,四个丫鬟浑身一震,彻底清醒了,对上林非晚冰冷的视线,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几人面面相觑,都诧异林非晚怎么像变了个人,她们平日就散漫,从没见她发过火。
“呵,既然如此没规矩,明天我便回了母亲,把你们全都送到庄子上!”
春桃不服气,嘟囔道:“奴婢是周姨娘千挑万选送来的,大小姐这么说让姨娘的面子往哪搁。”
“原来姨娘眼光如此差,以后这个家她也不必当了!”
林非晚一脚把春桃踹晕过去,冷冷地扫了眼剩下的三人,一字一顿:“记住了,我和母亲才是侯府的主子!”
“大小姐恕罪,奴婢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您。”
“好,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两个,把春桃堵嘴绑了扔清荷院门口,你过来,我有事交代。”
“是。”
那两丫鬟平日估计没少受春桃的气,动起手来是一点不手软,一会就把人捆成粽子。
此时的清荷院仍亮着灯火,细听里面还有摔砸东西的动静。
“姨娘,小贱-人是吃错药了吗,让我们在宾客面前那么丢脸,我忍不下这口气。”
“好女儿消消气,她名节已毁,又没几天好活,你当嫡女是迟早的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忍,千万不能在余清韵那失了宠。”
“忍忍忍,我已经忍了十五年了,一直被那个病秧子压一头,我真的忍不下去了,不如让张妈妈加大药量吧。”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