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月黑风高夜。
适合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比如逃走。
白瑞雪不见了,秦风在外寻找,白丰年不可能无动于衷,心安理得地待在家中。草草解决晚饭后,他也出去了。
临走前,他想起秦风特别在意买回来的三只鸡。他打开卫生间,三只鸡被捆着,结结实实地倒在冰冷的瓷砖上。
“不准随地大小便。”他警告一番,离去了。
童柯朝他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
听见关门声后,童柯大喊一声:“各位!行动正式开始!!!”
话音一落,姜饼已经站了起来,正在舒展被捆得血液不流通而麻木不已的双腿。
童柯傻眼了,“你怎么这么快?”
姜饼懒得搭理他。
她抬起脑袋,盯着门把手,这是一个圆形的把手。不行,鸡的身体结构根本不能扭动圆形门把手。
需要另找生路。
她的脑袋转了九十度,仰望着高高的一口窗。
童柯已经将脚上的绳子啄断了,顺便帮一帮另一只胆小的母鸡。
“谢谢。”她小声地说。
“你在看什么?”童柯问姜饼。
姜饼翻白眼,没好气,“逃生之路。”她说着试探地跳到热水器的管子上,管子不粗,容易站不稳,但鸡爪有利,可以紧紧抓住管道。她展开翅膀,飞——她撞到窗户,然后掉了下去。
窗户和墙壁是一线平稳的,没有突出的地方够他们攀岩。
童柯这时在打量门的把手,他试着跳上去用脚趾扒拉。太滑了,没有成功。他同样掉了下来。
童柯放弃从门出去,同样把目光转向那扇窗。
胆小鸡觉得,两位同伴都尝试过一番,该轮到她了。
她是玩家中最瘦弱的一只鸡,就在她准备走管道时,姜饼提醒她,跳上左边放沐浴洗发露的框框。
她的弹跳力很惊人,一举成功。她离窗很近了。但糟糕的是,这扇窗要从右边往左移才能打开。
……
温水决定等夫妻俩睡着后逃走,但这很难做到。
因为她能下蛋的缘故,女人没有给她食材的待遇,她只是被丢在厕所里,身体上是自由的。厕所的窗户很高,而且是老式窗户,需要手动插销,她一眼就打消了从窗户走的念头。她首先要从厕所门出去。但不幸的是,厕所的开关也是老式插销,从外面反锁了。
她困在这一方黑漆漆的小天地,感到窒息。
虽然女人一时半会不杀她,但是她不能赌。
她是可以被取代的,只要男鬼去买一只能下蛋的母鸡,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瞒着他老婆吃掉温水。
我该怎么办呢?
温水仰望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
月光淡淡的,像小偷,不经主人允许,就进入卧室,还擅自爬上床。它洒在身旁女人的脸上,不温柔,有点凉薄。女人睡得沉,可能一场激战发泄了全部精力的原因。
男人坐在床上,静静看着她。
月光不厚此薄彼,同样照在男人身上,地上却没有他的投影。
他惨白地盯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