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默认了。
“所以你心里还是认可阿景的,对不对?”许姝给他台阶下。
“算是吧。”姜宁熹望天,又开始死鸭子嘴硬,“不过小青也挺好的。”
许姝握住他的手,憋着笑道:“夫君,我知道你喜欢小青那孩子,但是喜欢他,不一定非要做女婿,或许你可以认他做干儿子。”
姜宁熹摇摇头,沉声道:“你也知道,虽然他没说,但是他也是喜欢愿愿的,怎么可能会同意做愿愿的兄长。”
从前他做得隐晦些,一般看不出来他的心意,夫妻俩也只是猜测罢了。但是今晚接风宴,他们看得真真的,愿愿离席之后他也马上追了出去,甚至放弃了与户部尚书说话的机会。
毕竟户部尚书关系着苏宝阁能否早些在长安开业,但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还没有人敢与户部尚书说到一半就走。
纵然后来百般赔罪,但是户部尚书临走前,脸色都还是铁青的,苏宝阁何时能开业,还真是说不准。
不过说着说着,姜宁熹又乐了:“咱们愿愿可真有本事,长安城最为出众的两位公子,刚好一文一武,都喜欢她。”
但许姝却有些愁了:“还不知道愿愿的心意呢,她整日像个小姑娘似的,丝毫看不出来情窦初开的模样。”
像女儿这个年纪的时候,她喜欢过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清了,作为她的女儿,竟如此不开窍,许姝狠狠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便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姜宁熹凉嗖嗖道:“是吗?肯定也喜欢过盛怀安吧?”
“那是自然,”许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那时候盛将军是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我不是神仙,亦不可免俗。”
他听得心里泛酸,冷哼道:“刚好今日他回来了,你怎么不和他多说几句话?叙叙旧?”
“咦,我好像闻到了好大一股醋味,”许姝左右张望一番,又嗅了嗅他身上,恍然大悟,“原来是从你这儿传来的!”
姜宁熹哼了一声,躺下不理她了。
许姝笑着去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也只是随大流短暂地爱慕他几日罢了,至于夫君,我可是爱慕了二十年呢。”
她言语熨帖,手轻柔地在他胸膛前游走,姜宁熹一把捉住,呼吸渐重。
正院里打得火热,姜如愿在自己的院子里走得火热。
明明很困,但是她一闭上眼睛便是盛景走马游街时瞥她的那一眼,心跳便格外激烈起来。
咚、咚、咚。
敲得她睡不着。
她索性起身去院子里散步,决定什么时候走累了,什么时候去睡。
玉珠站在廊下,掩唇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道:“小姐,还不睡啊?”
眼看着就要到子时了,小姐还走得兴起,她困得眼皮直打架。
“你先去睡吧,”姜如愿挥了挥手,“我再走一会儿就去睡了。”
玉珠不放心,执意陪着。
子时的钟声敲响,姜如愿终于累了,拖着疲惫的身躯趴到床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玉珠吹熄灯盏,轻手轻脚地去了外间。
姜如愿闭上眼睛,深呼吸三次,躁动终于消停了一些,她心下一喜,正准备美滋滋地沉入梦乡,盛景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又来了!
她气呼呼地翻了个身,忍不住拍了几下被子,不就是看了她一眼吗,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从清晨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