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看了他一会儿后,转身往其他方向走去,刚迈一步,身后的小人出乎意料的叫住了她。
“你是娘亲,对不对。”
脚步一顿,云谣背着小人摇了摇头,“小世子认错了,你的娘亲应该是颜曦郡主,你要记住,以后不能乱喊了。”
“不,你是娘亲。”
一双小小的手从背后搂住了她,白白的小手紧紧的拽着她的裙裙,低头侧目,看到一双湿漉漉葡萄般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抬着脑袋,认真的看着她,“我记得娘亲的味道,你是娘亲。”
心头一软的,蹲下、身子将谢桑拥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了一下,又松开——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的孩子,她的骨血,三年后,她第一次真正的拥抱他。
闭着眼睛搂着谢桑,终于还是克制住了亲亲他的冲动,祝福他,“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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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这一月在忙着兵权之事,只有到了夜间才能有时间去看一看云谣,大多时候只是站在床榻边静静看着她安眠并不做些什么。
这一月,云谣那日的跳车的情形时不时在他脑海里盘恒,越思量越觉得怪异。
那日跳车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人被他追上时,被他捕捉到刹那间的恐惧。
直到向他确认不会杀她,对方才松了口气。
为何,她会觉得他会杀她?明明他从未在她面前以性命要挟过她?
过去同云谣相处时,许多被他忽略的细节——浮出了水面。
云谣说爱他,但也怕他,不是侍妾对主子的怕,而是畏惧。而这份畏惧出现在一个每时每刻把爱他挂在嘴边的侍妾身上无疑是割裂的。
他从不是残忍嗜杀之人,也未苛责过她,为何她会对他产生这种念头?况且她不是爱他吗?更不应该畏惧他才对。
今日难得白天得了空,来云谣的院子,见云谣不在屋内,索性枕着云谣的枕头躺下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