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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2)

“顾栖池,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是聋子吗?”

头顶的光亮刺眼,被水晶挂饰切割的光影打在青年的身上,斑驳的光影与青年相融,无端平添出几分脆弱的美感。

他白得惊人,宛若冬日里月光下的第一捧新雪,清冷又纯洁。

偏眼尾晕开了一抹薄红,绯色一路蔓延,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尾掠出一道弧光,清凌凌的,像是暗夜里悄无声息绽放的罂粟,在这份纯洁之上又掺杂了些糜烂的美丽。

高脚杯里摇晃的香槟碰撞出白色的雪沫,馥郁的酒香缓缓从鼻尖纳入,身体里的燥热像是浪潮一般席卷而来。

周遭你来我往的寒暄声此起彼伏,更有想看热闹的人频频投来目光。

顾栖池回神,掀起眼帘,琥珀色的眸光冷淡,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暴怒的中年男人。

毫无疑问的是,他穿书了,穿成了很久之前无意看过的一本耽美文里的豪门真少爷,少爷和他同名同姓,只可惜并不是本文的主角,而是个人人嫌恶的炮灰。

炮灰顾栖池一出生就被顾家的仆人用自己的儿子偷偷掉了包,如果不是十六岁这一年,假少爷顾予宁出了车祸急需输血,这场隐藏了十六年的piàn • jú也不会被揭发,顾栖池这个真少爷也不会被顾家找回来。

只可惜,原主顾栖池满怀期待的回到顾家,一颗心却被戳的千疮百孔,在这里,没有人喜欢他,所有人都喜欢顾予宁。

他的亲生父母嫌弃他不学无术、气质粗陋,他崇拜的哥哥认为他自私虚荣,贪图顾予宁的东西,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

他的存在就像是这个其乐融融的家里的一根刺,只能被排斥,被嫌恶,永远也得不到梦寐以求的爱。

嫉妒如野草一般,顷刻燎原,势不可挡。

原主理所应当的黑化了,他作天作地,处处与顾予宁作对,想着强压他一头,只可惜他所做的一切在所有人眼里只是个笑话。

父母将股份都给了顾予宁,哥哥将他赶出家门,就连他苦苦支撑的事业也被顾予宁的粉丝毁于一旦。

他变成了一个没有人要的垃圾。

在一个冬日,漫天的飞雪落下,顾栖池死在了一片火海,大火将他烧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至于为什么说是很久之前看过的文,顾栖池偏过头,将目光对准了寒暄中心的顾予宁。

他眼底的嘲讽之色丝毫不加掩饰,将手中的香槟丢弃在一旁。

香槟杯与桌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闹出的动静不大不小,却也足够引人注目。

顾栖池扯了下紧扣的衬衫,新鲜的空气纳入五脏六腑,他撇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着顾父的话:“的确没有。”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父亲大人,我要先行离开了。”

话音刚落,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顾父在原地火冒三丈。

身体的燥热向上攀登,顾栖池眼底一片水光潋滟,额上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穿来很久了,却一直被困在原身的壳子里,一遍又一遍看着原身走上书中既定的道路,一次又一次地黑化、作妖,然后走向死亡结局。

他无能为力,只能冷眼旁观这荒诞的一切。

可实在是太久了,他被关在顾栖池的身体里,已经数不清有多久。

一年?

两年?

又或者是五年、十年?

他就这样被锁在原身的躯壳里,艰难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漫长黑暗的孤独时光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看着自己的灵魂在这具腐朽的身体里挣扎不休,却无能为力,甚至绝望地想象过自杀,妄图结束这荒诞的一切。

可没有用,他无法掌控这具身体,火海身亡之后,他依旧会重复回到十六岁进入顾家的那一天,清醒地看着这具身体的主人走上从前的道路,继续开启重复无休止的折磨。

想到这里,顾栖池深吸了一口气,嘴唇勾起,敛下潋滟的眸光,虚虚依靠在正在上攀的电梯扶手上。

被困了这么久,他本来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了,原本以为要在这具躯壳里困上一辈子,没想到僵持的世界突然被打破,他回到了顾予宁给他下药的这一天,第一次有了掌握这具身体的能力。

指尖随着他的意识蜷缩,有些僵直,却能完整的做出动作。

顾栖池唇角微微勾出一抹笑。

虽然时机不太对,但是他很喜欢。

电梯的数字一下接一下的跳跃,终于到达顶楼之时,叮的一响。

顾栖池努力摸索着自己提前订好的房间,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高大的阴翳。

他被纳入了一个滚烫又坚硬的怀抱之中,对方好像和他遭遇了一样的困窘,炙热的气息沿着他的后颈一下一下的擦过。

“唔——”

顾栖池无力地仰起头,被灼得通红的眼尾掠起一道弧光,修长的脖颈拉直,扯出一道锋利的弧度。

漂亮的惊人。

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对方的气息更加不稳,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心间。

身后门锁翕动的声音传来,顾栖池被揽着腰,怼在了门板上。

四目相对。

眼前的男人模样矜贵,眼眸狭长,被情//欲灼烧成了暗红色,却也难以掩饰其中锐利的侵略感。

像一张无形的巨网,不动声色地将顾栖池包裹住,逐渐拉紧,最后拆股入腹。

顾栖池蹙了下眉,强压下身体的躁动,凉凉开口:“我们谈谈……”

他没能把话成功说完。

顾栖池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的眼中有多惊艳,但薄彧知道。

青年稠丽的眉眼染上一层欲色,挺巧的鼻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双眼蒙上一层水雾,现场的睫毛被水雾打得湿润,唇色靡丽,在灯光之下折射出透明的水光,引人采撷。

而他身上的衬衣也因方才的拉扯被扯出了大半,掌心下的肌肤细腻,白得耀眼,却并不软绵,而是覆了一层薄而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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