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郡主府的华贵截然不同,此处破烂不堪。
余生,他便要待在此处,做最卑贱低微之人……
大厦的倾倒,仿佛只在瞬间。
即使安宁郡主褪下首饰,身穿素衣,向圣上告罪,声称自己御下不严,管教无方。但也没有平息当今圣上的怒火,将她从高高在上的郡主,降为平常百姓。
听到太监抑扬顿挫地念出圣上的旨意时,安宁郡主神色怔松,过去都是她责罚旁人,看着旁人因为惹怒了她,一无所有,凄惨求饶的模样,她只觉得生厌。如今,易地而处,她变成了难以置信的下位者。
安宁郡主不再是郡主,宅院被收回,伺候的丫鬟小厮,也有了各自的去处。众人经过安宁郡主的身旁时,一个小丫鬟下意识地屈身行礼,身子还没有弯下去,便被身旁的小姐妹拉扯着站起来。
“给她行什么礼?”
“习惯了……”
“之前她是如何嗤笑我们,说什么模样不堪入目,只配做些不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活计,你可别忘了?”
小丫鬟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指,每逢阴天下雨都会疼痛。她本来是府上浇花的丫鬟,但因为安宁郡主不喜她容貌平平,便指了她去洗衣,还将全府奴仆的衣服都给她,这才留下了这治不好的隐疾。小丫鬟不再看落魄的安宁郡主,拉着小姐妹离开了已经被摘掉了牌匾的郡主府。
巴达被处以极刑,许多百姓都跑去围观。在他们看来,巴达与十五皇子是狗咬狗,一嘴毛。两人皆是仗势欺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百姓们不敢议论皇子,便高声唾骂巴达。
安宁郡主挤在人群中,被剥夺了郡主之尊后,她便不再有华丽的首饰。身穿粗布衣衫的她,和寻常的平头百姓站在一起,任凭是谁,都料想不到,眼前的女子,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安宁郡主。
“娘,那人好像个疯子!”
安宁郡主抬头看去,她眼眶漆黑,鬓发纷乱,神思不属的模样,可不就像是个疯女人。
“我不是疯子,我是郡主,你要给我行礼,不然就用棍棒打你!”
女人见状,忙将孩子扯到自己怀里,朝着安宁郡主轻唾一口。
“当真是疯子!”
……
闺房。
腰肢柔软,被乌黎轻轻收拢在怀中。
乌黎以为,多日不见自己,宝扇会欣喜,却不曾想,眼前的美人眼圈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