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担心打草惊蛇,适才一直避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眼睁睁看着一个身姿纤瘦的姑娘独自进了山洞,忽然半途折返,匆匆离开。
奚琴也盯着阿织离开的方向。
那种异样的感觉早消失了,之后也没有再发生,或许这异样,只是变故频发后风声鹤唳的错觉,并不是因谁而起。
奚琴道:“不必在意。”
泯点点头,看了眼山洞,化作雾,当即就要进洞探查。
奚琴忽然抬手将他一拦:“不要去,这里很危险。”
很危险?泯想,自己是魔,怎么没感觉到危险?这里不就是那个食婴兽的老巢么?
奚琴却不容他质疑。
他与泯并立在山洞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幽深的洞口,蓦地退后两步,斩钉截铁道:“走!”
阿织一刻不停地回到徽山,直到破开禁制,进入徽山结界之中,她才松了口气。
她虽然在比试中赢了汪州,老太君没回来,水鸣涧封禁未解,她眼下仍住在长留坞。
溪水在夜色中潺潺流淌,阿织回到竹屋,还没来得及掩门,忽然觉得不对劲——四周太静了,连虫鸣声都没有,空气中,隐隐传出一阵又一阵的血腥气息。
阿织没点灯,不动声色地握紧桌上残损不堪的木剑,下一刻,只听一声兽吼,一道藏匿在屋中的黑影猛地朝她扑袭过来。
阿织侧身一避,掠出竹屋,手中木剑高举,挡住追袭过来的兽爪。
那兽爪极为锋利,木剑顷刻粉碎。
阿织于是弃了剑柄,闭目浮空念诀。
她还处在焦眉山的余悸之中,所念的诀咒并不是徽山教的,而是她前生所学,不算厉害,对付寻常妖兽,够了。
片刻间,周遭疾风骤起,风势如烈刀,连姜瑕布下的长留坞结界都有崩碎之势。
这时,耳畔传来两声疾呼: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初初,快住手,她是恩公的小徒弟——”
阿织一听这声音,睁开眼,圆月已经完全从层云后探出头了,洒下一片清辉,待阿织看清袭击她的猛兽,不由地一愣。
眼前猛兽似猿非猿,似猴非猴,白头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