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说去要账的人连魏明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出来了?”永瑞偏头轻笑,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清俊优雅。
“回少爷,是。”
“很好。”永瑞微微颔首,要是不看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阴冷杀意,绝对会以为他是在赞赏魏府下人的举动。
“继续去要,最好闹的京城皆知,魏家的大少爷骄横跋扈,白白的砸了人家的场子还不赔钱。”
“是,少爷。”永瑞坐在椅子上,阖眸沉思着手中的势力,过了一会儿,窗外传来阵阵飞鸽的声音,从飞鸽腿上取下信笺,居然是自家阿玛传来的一纸亲笔书信。
“阿玛倒是真将我放下心里了。”永瑞看完这一封满满当当,推心置腹的话。
因令嫔一家子搞出来事而升起的激动烦躁不已,瞬间也舒缓了不少。
他今个儿是不准备按照习惯给阿玛回信了,没回复,阿玛才会调查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上眼药,还是侧面上才可靠。
“阿玛,让我看看,在我和令嫔之中,您准备取舍了谁呢?”子瑞手上捏着茶盏,眸中闪过一丝真切的期待。
手指敲了敲山水图上的暗格,嗓音压低,“去!将魏氏一族欺压无辜商人的丑陋嘴连,传遍大街小巷。”眉宇带着丝丝锋芒,继续吩咐,“告知那些满八旗的大主顾,他们的酒水全被魏氏砸了,咱们逢春阁若是等不到魏氏的赔款,那就撤回苏杭,永不在京城开店。”
“是~”一片清浅的淡色袍角飘了过去。
一时三刻,京城全知道了这具体情况。
“该说不说!魏氏也是够嚣张,逢春阁卖的酒,可是正儿八经的顶级佳酿!”
“那家嚣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比那些王孙大臣还牛气!”
“可惜逢春阁了,好好的生意,被人说砸就砸了,也不知道“梨花白”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出售?之前买得喝完了。”
“我也是,他们家的高粱红,也不贵,纯正的佳酿,太欺负了,可惜我没法子,不然,好歹要和魏府硬刚一下。”
……
所有人都没想到,那逢春阁的人居然会这么的不怕死,这么的锲而不舍......
连续五六天,每天都大张旗鼓的跑到魏府门前把魏明砸坏的物品清单给念出来,并索要一百万两银子,人数也从第一天的一个人,发展到了最后二三十个人强大队伍。
看样子,竟是一副和魏府扛到底的架势。
不进如此,很多八旗大主顾已经坐不住了,甚至有些因逢春馆药酒断货的皇亲国戚也动了怒气,加上平日魏氏向来嚣张跋扈,压在大家头上不是一天俩天了,新仇旧恨一起来了。
“放肆!还没买到本官喜欢的梨花白?”
“什么?你说逢春阁要是不要到银票,他们就没银子酿酒了?”
“魏氏好胆!本官明日就去参一本!”
“逢春阁可不能离开,他们走了,本官的药酒从哪里买?”
……
谁也没想到,逢春阁居然脾气这么硬,连京城十几家店铺全关了,还专门贴出告示,若他们酒馆要不到赔偿,逢春阁永不踏入京城了。
这可捅了满八旗的大主顾的心窝子了。
隔日魏氏被弹劾了,乾隆清楚逢春阁是自家鹅子产业,碍于鹅子产业不便暴露,他就压下将魏清泰流放的念头。
公事公办道,“魏清泰,治家不严,教子无方,即刻撸去内务府总管一职。”
魏清泰瞬间面如土色,被两个侍卫拉出大殿。
早朝退了,养心殿前,令嫔跪地求情,“皇上,求您饶恕了臣妾阿玛这一回吧,”
乾隆回到养心殿的书房,语气幽冷,“去,告诉令嫔,这次朕看在她怀皇嗣的份上,就不追究她了,若下次再敢无朕旨意,跑到养心殿坏了规矩,她就去冷宫吧。”
令嫔从养心殿前离开时,煞白着一张脸。
乾隆眸色沉沉,想起魏氏敢砸鹅子店铺,眸色氤氲着杀意,“呵~若非你身怀皇嗣,这次魏家之事,断不会轻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