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也没提醒过我。”紫薇抹干净眼泪,下意识的委屈,抬眸反驳,“哥哥他从未告诉过我守孝的具体细节。”似是感觉这样说不太好,紫薇又加了一句,“我此前来京城,也有穿得简素,只是大家不容许,我就再没穿。”
“啧啧,这东西还要人教吗?在大清,守孝细节,不是常识吗?”弘昼语气温和却强势刺了一句,“就算你衣服上记得,又咋样!那你还陪着那只野鸟大鱼大肉,当我不知道漱芳斋伙食有多好?孝期谈情说爱,与奴才私定终身,总是要你自己愿意吧!”
身后缩在角落里的福尔康,浑身瑟瑟发抖,已然明白自己大祸临头了,又看到身侧的永琪,底气似是足了一丢丢。
“好了!莫要再说了,我与明珠格格,再无兄妹情谊,日后她的一切,有阿玛做主,我不会再插手了,况且有阿玛在,我也没资格插手,浪费时间,还不如策划城郊治理呢。”
永瑞冷冷开口,丝毫不给紫薇面子,内心却松了口气,终于能一刀两断了,若非要刷足帝王宠信,他早将恋爱脑抛诸脑后了。
这次说清楚了,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做他想做的了,眉宇皆是淡漠,转身准备走人。
康熙微微皱起了眉头,真正意识到宸郡王,素养有多好,能被人气到这一份,依旧没真的动怒,君子坦荡荡,风光霁月,心思还在规划城郊秽物上。
倒显得他爱凑热闹,越活越回去了。
“主子!”康熙闪身挡在了门前,依旧是满脸温和无害的笑容,“这事还没解决完,不急着走,不是吗?”
最起码要和弘历说一声啊,万一失了帝王宠信圣,以后要怎办?当皇帝的都心眼子不大,最讨厌礼数不周,永瑞目前形势大好,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乾隆满眼心疼的望着鹅子,没在意对方失礼。
永瑞眸色乍冷,摆明了心情不佳,也懒得遮掩私人情绪,没将海兰察放眼里,摆明了使小性子,语带冷意道,“海兰察,你让开!”
“哥哥...”紫薇委委屈屈,感受到乾隆与其他围观者投注到她身上的冰凉视线,内心实在害怕,又喊住永瑞,“哥哥,你为什么不认紫薇呢?娘之前还说过,让我们兄妹俩互帮互助的?你...”
“够了!”永瑞一甩袖子,这是想将不孝的锅丢给他?影响到他的帝王宠信,那可不行。眉宇微簇,终是真的生气了,纠缠个没完,怎么说都说不明白,阴沉着脸转身,打断了紫薇诉说,反问道,“互帮互助,你帮我什么,助我什么?”
紫薇正哭得眼睛红肿,猛地被这反问噎住了,泪水也顺势一停。
“是孝期谈情让我丢脸?让一女混混坏了名声?搞得夏氏姑娘,说亲被嫌,定亲被退?我不得不善后,掏银子出面调节?”
“还是进宫认爹被截胡,被做下人婢女,让我挂怀又失望?还是不听劝,不愿我递证据?一心想嫁没本事包衣奴才?”
“哦,还是欺骗生养你的父兄,又或是从未替生母想过一二,连立碑要名分,也从未提及。”
......
这一段控诉砸了下来,不仅乾隆康熙胤礽他们脸色越发难看阴冷。
紫薇再次茫然的瘫倒在地,下意识捏紧手中的帕子,反驳着摇头,“不、不、紫薇没想连累旁人,紫薇也没忘记亲人...紫薇...紫薇...只是......”
永瑞说得多了,也是真的动了怒气,又指控道,“养母一辈子,自始至终,从未想过离开济南,让你进宫认爹,也是因你是私生女,济南找不到合适的郎君。”
“即便知道你一认爹,她势必遭人唾骂,却还是鼓励你来京,盼你认亲有了尊荣,能找一如意郎君,一世幸福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