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食物是带血的三分熟牛排。
佐藤盛日差点吐出来。
他靠着沙发,呼吸困难,好悬没有吐什么,但是低头的时候,一下子撞在什么东西上,差点从沙发掉下去。
琴酒用刀叉进食了牛排。
他拉着佐藤盛日问:“看得见吗?”
佐藤盛日说:“能看见。”
他再去看琴酒,这次人已经清晰许多。
琴酒说:“跟我走。”
佐藤盛日问:“走完所有的项目就可以过完今天吗?”
琴酒看他一眼说:“你如果能走完今天,或许可以。”
或许可以不死在这里。
佐藤盛日:“哦。”
他又听见了尖叫声。
真讨厌。
那些人怎么就不能安静一些呢?
好吵啊。
闭嘴闭嘴闭嘴!!!
佐藤盛日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表情越来越难看。
琴酒视若罔闻,拉着佐藤盛日上了跳楼机。
跳楼机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一个人死在眼前,血花四溅。
佐藤盛日眼前十分模糊,就像戴上了洗过澡的浴室里面的眼镜,那个死人在地上对着他微笑。
那个人说话了。
佐藤盛日努力分辨对方在说什么。
“祝你好运。”
那个死人说完这句话就不见了。
跳楼机回到了地面。
琴酒拉着佐藤盛日离开这里去练习枪击。
“今天很快就过去了。”
琴酒对佐藤盛日说。
佐藤盛日看着他,感觉自己已经停止思考了,只是听见有声音从身体里往外发出。
“他们死了吗?”
佐藤盛日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说话。
但既然琴酒没有开口,那就是他在说了。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所有人都会死。”
佐藤盛日不知怎么笑起来:“死了?很好。”
他哈哈大笑起来。
琴酒拉着他往前走,他一下子撞在边上的柱子,额头鼓起一个大包,但他还是止不住地笑。
“死了才是大好事,为什么你在这里?你是死了吗?我不会死,那你死了,不可能。”
佐藤盛日开始喃喃自语。
如果他之前喝了蘑菇汤,或许可以说现在是中毒了。
但是他没有吃蘑菇。
他不是中毒,他是纯粹的神志不清。
琴酒看了他一会,试图打晕他,佐藤盛日没有晕过去,他像八爪鱼似的抱住琴酒的腰,埋头在琴酒的胸膛说:“你的心脏似乎是热的,我可以吃一口吗?他们好讨厌啊!他们怎么能那么吵啊!你什么时候死?你不要打我了,好痛啊。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你是、你是没法把我打晕过去的。我才没法睡过去。我不要昏迷,如果闭上眼睛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明明就是你,是你们的错。跟我没有关系。为什么找我?为什么他们不能全都去死?只有死人最安静了。我就应该把他们全都杀掉。
你身上有杜松子酒的气味,好香啊。你的血是杜松子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