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捂了下嘴。
他们倒不是刻意瞒着盛朝有小情人的事,而是这要被傅明姝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说他们,他就被说过好几次渣男,明明他每一次都是结束之后才开始新的恋爱关系,只不过交往时间短,回回都是他先分手而已。
傅明姝抬了下下巴:“说吧,你们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江言琛看向祝商祺,见祝商祺扭头望着一边,只好接过话:“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上个月盛哥找了一个小情……呸,给我们找了个嫂子,我和老祝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对吧,老祝?”
说到这儿,祝商祺便猛点头:“对对对,我和老江都没见过,盛哥瞒得可紧了。反正你很快就知道了,上个月我们都没和盛哥见过几次面。”
江言琛跟着总结了一句:“老铁树开花不一般。”
傅明姝浅抿着酒,眺着远处云江市的夜景,又想起了那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
原来盛哥喜欢这种。
还挺可爱的。
回到出租屋,郁眠在前面开门,盛朝双手提着购物袋走在后面。
进去后,他径直朝厨房走:“我把东西放过去。”
郁眠‘嗯’了声,也跟着过去:“我来吧。”
“没事,你去坐着歇会儿。”盛朝把买好的东西分别放进冰箱里,“晚饭交给我来就行。”
从超市里出来,老板就主动帮忙提东西,到了小区楼下也是,宁可自己双手提着,也一点儿都不让他碰。
不过,老板做饭……
郁眠想起那天早上的黑暗料理,连忙抢在前面:“还是我来做吧。”
“上次不是说好了,让我试试别的。”盛朝看了他一眼,没让他:“想吃什么?”
郁眠支吾了一下,没回,只说:“盛总,您辛苦了一天,肯定累了吧,您要不进去坐坐?我已经想好做什么了,一会儿就做好了。”
原来小恋人是担心他累着了,真体贴。
盛朝唇角微微一扬:“想好做什么了?”他没继续坚持,也没从厨房里出去,“我来帮你。”
郁眠只好应了一声:“好吧……”
帮忙没问题,只要不是老板做饭就行。
他拿出买回来的五花肉,洗干净,冷水下入锅里,再依次放入姜片、花椒和料酒,点火后对老板说:“可以帮忙拿一下山楂罐头吗?还有胡萝卜和青菜。”
盛朝回了句好,转身出去拿东西,郁眠便在这个时候淘米煮饭。
等他把米放进电饭煲后,老板已经把菜洗好了,拿着山楂罐头问他:“这个用来做什么?”
郁眠一边切着胡萝卜一边说:“做山楂红烧肉。”
“山楂红烧肉?”盛朝头一次听说,难免觉得新鲜,“网上学的?”
“不是。”郁眠顿了下说:“以前看我妈妈做过。”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记到了现在,连做法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时候他还在念小学,弟弟在念幼儿园,有一回妈妈说给他们做山楂红烧肉,红红的山楂,用筷子去掉里面的核,妈妈只教了一次他就会了。
饭桌上,他和弟弟抢山楂吃,妈妈看了对他说,‘小眠,你是哥哥,哥哥要让着弟弟对不对’,于是,他听妈妈的话把山楂都让给了弟弟。
“每次妈妈做山楂红烧肉,我总会和弟弟抢山楂吃。”郁眠回忆着:“后来长大了,可以自己买了,也可以自己做了,我却不喜欢吃了。”
盛朝默默地听着,大概是第一次听男生提起自己的家人,他没有插话,一直等到男生把话说完。
郁眠说完问他:“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盛朝抬了下手,不自觉地想要去摸一摸他的头,在男生去拿盘子时又缩了回去:“你妈妈做饭一定很好吃。”
郁眠点了下头,重复了遍后面三个字:“很好吃。”
整顿饭做了一个多小时。
炖得软软糯糯、肥而不腻的山楂红烧肉,胡萝卜和肉末做成的蔬菜肉丸子汤,还有一份清炒时蔬。
盛朝端菜,郁眠盛饭,两个人,一荤一素一汤。
刚坐下,碗里就多了一颗山楂,郁眠看过去,是老板夹给他的。
他低下头,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盛朝又往他碗里夹了一颗:“都是你的。”说着,同他开了句玩笑:“你做的还跟我说谢?”
郁眠也不知道,他只觉得心里涩涩的,又觉得心里暖暖的,这是两种全然不同的感觉,却在这一瞬间碰撞在了一起。
他夹起山楂送进嘴里,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也谈不上很好吃,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和弟弟抢。
郁眠吃完了一颗,抬起头,勉强笑着看向老板:“谢谢盛总没有跟我抢。”
“不用谢。”盛朝说着给他夹了块红烧肉:“那就多吃点。”
郁眠点点头:“嗯。”
等吃完饭刷完碗,收拾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郁眠抱着睡衣,在掀开门帘之前,转过身,出于礼貌地问了句:“您先洗还是我先?”
盛朝刚把西装外套挽在臂弯,还没来得及弯腰换鞋,冷不丁听到小恋人这一句,不由地站在原地。
这是留他过夜的意思?
本想着今晚回去,听他这么说,他又临时改了主意,单手解了领带:“你先吧。”
郁眠点头‘哦’了一声,穿过门帘走进卫生间。
洗好后,轮到老板进去,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想起老板的衣服还没拿出来,转而去刷今天穿过的鞋子。
等到里面的水声停了,郁眠忙完了手上的活,才敲了敲门:“盛总,您洗好了吗?我来拿衣服。”
里面的人没应,过了会儿,门开了条缝,热气很快从里头冒了出来。
郁眠没往里看,只伸手说:“盛总,您把衣服给我……”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被里面的人拉了进去,背抵在门后,唇几乎瞬间被封住,宽大的手掌落在他的后腰。
郁眠勉强说出一句话:“衣服……还没洗……”
盛朝亲了会儿才把人松开,将衣服带出去,扔进洗衣机里,搂着小恋人进了房间。
屋里的灯关了,只有阳台上的一盏小灯亮着微弱的光,老式的洗衣机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将床板的吱呀声吞没在黑夜里。
约摸过了凌晨,房间里的灯才再次亮起。
郁眠面朝着墙壁,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床太小了,他只能任由男人抱着,听着男人在耳边哄他:“先清理一下,清理完再睡。”
他没动,男人又说:“等过几天换一张新的床,怎么样?”
郁眠这才‘唔’了一声,掀了下眼皮,缓慢且艰难地翻过身去,翻身时一个没注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一刻,他只想立即、马上、现在就和老板解除协议。
哪有给人做饭吃,给人洗衣服,还给人……
最重要的是,还不舒服!
刚才吃饭时的感动霎时间全没了。
盛朝在他额间亲了一下:“别动,我抱你去。”
郁眠少见地皱了下眉,手无力地攀着男人的臂膀,直到被抱进了卫生间,才稍稍有了那么一点力气。
他张了张嘴,迟疑着问:“如果提前结束协议,会怎么样?”
听到这话的盛朝忽然一顿,小恋人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担心自己被抛下吗?以为刚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他有些心疼地摸了下小恋人的发顶,放柔了声音说:“不会的,不会提前结束协议的,放心吧。”
郁眠默了默:“假如呢?”
盛朝直接用行动给出了答案,亲完后,很是认真地看着他:“没有假如,我不会提前结束协议的。”
郁眠:可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