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人个子都高，顾希年就算比不上父兄，也在一米八，而巫鸿言也就一米七几。
演员放在网上的资料总会有所夸大，巫鸿言一直以为顾希年的身高就是虚报的。可此时面对面，他看着面前长身玉立、骄矜抬起下巴的青年，脸色再度有些扭曲。
“不了。”
那人甚至不屑于在他面前装样子，只冷淡地拒绝，就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看着青年的背影，巫鸿言只觉得嫉妒仿佛阴蚀的火焰，烧灼他的心脏。要不是知道这是在剧组里，大庭广众下，他恨不得从背后狠狠推那高高在上的青年一把，让他从云间跌落，滚一身的泥才好。
*
顾希年离开时，小夏也跟在了他身后。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到了人少的角落，顾希年才哆嗦了一下，被恶心得不清。
“小夏，那个人有病，你一会儿可要替我好好盯着！”
顾希年转身拉着小夏，嘀嘀咕咕地叮嘱，哪里看得出刚才那高冷的样子。
小夏对此很习惯地点头：“放心吧年哥，我一会儿会盯紧的！”
顾希年满意地点了点头。想起刚才身后那阴冷扭曲的眼神，他觉得有些腻歪。
无论这人和萧安畅间是怎么回事，他都和萧安畅没有关系了，这巫鸿言，还对他露出那么大的敌意，是脑子瓦特了吗？
顾希年忍不住拿出手机，想和萧煜吐槽。但犹豫了一下，他又收起手机。
算了算了，他不能给萧煜不切实际的希望，得保持距离。
他可真是太为萧煜着想了！
顾希年唏嘘着，见喻导在拍沈戚浪和郁萌的对手戏，就溜溜达达过去学习。
巫鸿言只进组两天，要用这两天的时间把所有戏份都拍完。于是这天早上，就开始拍关于他的戏份了。
虽然这人品性有问题，但拍戏时倒也还算认真，不出彩，也没太拉胯，一条戏两三遍也就过了——当然，也是因为盯机子的是副导演，对配角的要求不高。
顾希年在旁边看了几条，对巫鸿言的演技也算了解。轮到他与巫鸿言的戏时，他就平平淡淡地演完自己的部分，并没有刻意为难对方。
反倒是巫鸿言一开始不在状态，被副导演批评了几句，才正常了。
就是再看向顾希年时，眼底带着惊奇，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景。
顾希年才懒得想这人在惊奇什么，演完就走，全程和巫鸿言没有多余的交流。
在这个副本里，沈戚浪做为男主，是顾希年之外与巫鸿言对手戏最多的。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等顾希年过来休息，就低声问：
“你和他有过节？”
顾希年一顿，有点心虚，但嘴硬。
“没有吧沈哥。”
沈戚浪眼中闪过了然，明白青年是不想多说，便也不再提，转而拿着剧本与青年低声讨论起来。
他们说着话，同样有戏份的郁萌也走过来，和他们坐在一起。等巫鸿言拍完自己的部分，就看见顾希年坐在中间，仿佛被那两人簇拥着一般。
巫鸿言咬了咬牙，慢慢走过去，在几人都抬头看向他时，露出一个笑容。
“顾老师，我忽然想起来，上周咱们见面的时候，您有个东西落在我那里了。”
“一会儿拍完戏，我给您送过去？”
刚才巫鸿言过来打招呼时，周围没有旁人在。听见他说的话，沈戚浪和郁萌都以为两人认识。
就是这内容有点奇怪。上周……那不就是顾希年请假两天回去的时候？那次请假，这两人见过？
沈戚浪和郁萌还没当回事，可看见顾希年脸上的表情后，立即意识到不对。
青年脸上淡淡的笑与眼中的柔软全都消失了，像是要炸毛哈气的猫崽。
顾希年看着巫鸿言，忽然就明白，这人怎么和萧安畅滚在一张床上了。
——可能因为人以群分，贱人和贱人一起玩吧。
他没有起身，只是稍微朝后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抬。
“你是说，你不问自取的那个袖扣？”
“不用还给我了。别人用过的……我不稀罕。”
不管是物品，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