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下的闹剧并没有影响到球场上的发挥。
仁王雅治站在前场,正想要说些什么来刺激刺激对面紧绷的神经,就感受到自己身后专注的视线。
无需回头就知道那是毛利寿三郎在看着他。
仁王雅治扯了扯嘴角,突然就没了玩闹下去的兴致。
“算了,速战速决,正好今天还能赶得上回去训练。”
明明是第一次上场比赛,他却将打完比赛就回学校训练的事情说得理所当然。
此话一出,就让人炸开了锅。
比赛完了还要回学校训练?
这是什么精神内卷的方式?
场外围观的他校网球部经理也窃窃私语着,虽然并不同校,但好歹也同为打探消息的经理人,说不定聊几句就从对方嘴里扒出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资料呢?
至于能扒出什么,当然是各凭本事啦。
围观了仁王雅治操作的毛利寿三郎暗自咋舌。
他这个小学弟,糊弄人的本事是真的溜啊。
这话一出,想必其他学校网球部的训练量都会因此往上提升不少。
真狠呐,他这么想。
但是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对手显然没有意会到仁王雅治的险恶用心。
不仅没有害怕,甚至还在说着不知道算不算自我安慰的话。
“比赛可是要维持很久时间的呢。别以为你们是立海大的人,就可以说出这么目中无人的话啊!”
天真可爱到几乎让仁王雅治发笑的地步了。
“解决掉你们又需要用得上多长时间呢?”
若非这是在球场上,仁王雅治这话说的好像是什么黑色交易现场上,买卖两家闹崩了,持枪一方露出反派的笑容,说出威胁人的话。
就连坐在教练椅上的幸村精市都不由感叹。
“出来打几场比赛,我们立海大对外的形象似乎朝着恶人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呢。”
因为立海大网球部教练调任的缘故,本该由学校教练的教练专用椅就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幸村精市的身上。
按理来说,同龄人坐在教练椅上,不管做什么都会让人感到怪怪的。
但幸村精市身后那群少年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理所当然,仿佛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样的场景不由让早早赶往比赛现场的井上记者抬起手中的相机,给这副场景整个定格在他的相机中。
像县大赛第一场这样的小比赛,其实也用不着他来。
立海大的对手只是一所名不见转的学校正选,不管哪所网球豪门校队都能轻轻松松搞定。
但是,谁让立海大的人实在是太低调了呢?
和那个走马上任挑翻部长独揽大权后就十分主动找上杂志给自己造势的冰帝大少爷不同。
立海大这群人可是就连他找上门来表示想要给他们做个专访,都会毫不客气地将他请离的一群人呢。
在放下相机的前一秒,井上记者能够看见上次那个戴着帽子,明明长得还算不错却偏偏沉着一个脸,跟个四五十岁的教导主任一样的少年锐利视线在他身上晃悠了一圈,很快就收回去了。
意识到自己在刚刚那几秒间隙中居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眨都没有眨一次眼睛的井上记者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
“明明只是一个中学生而已。”
气势怎么比他上司还要可怕?
刚刚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对方会冷着一张脸走过来要求他删掉相机中的照片了。
毕竟,拍摄他人照片想要商用的话,必定是需要事后去找人要授权的。
对方不给,他也只能删掉刚刚那一张让他还算满意的照片了。
“真田,你把人家给吓到了呢。”
幸村精市转过脑袋朝着真田弦一郎笑,看上去完全不在意球场上的比赛进程。
反倒是对面学校的教练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以身代之,替不成器的学生出场比赛了。
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檐,表情看着有点僵硬。
“我……没做什么。”他的语气听上去也十分的委屈。
只是对视线稍微敏锐了点而已。
谁知道那人会这么容易被吓到?
下一刻,真田弦一郎就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他那群队友们的视线此时全在他的身上,表情当中带着点意味深长。
原来你是这样的真田弦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