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秀抿唇一弯,用沾着蜜糖酸梅味道的唇浅浅在任青松面庞碰了碰。
任青松:“还在外头。”
许林秀说:“车里又没人看见。”
任青松望他不语,显然不太赞同出格的行为。
许林秀还想再说,目光忽然从风吹飘起的车帘越至街外一角。
他探身到任青松怀里,揭开帘布看着那道瘦小人影:“小孩。”
任青松收揽许林秀的腰,视线随车外投去。
“涑州人。”
许林秀点头:“那天遇到的孩子。”
被叫住的涑州小孩目光亮而怯怯,许林秀吩咐车夫停车,问那小孩为何在街旁干站。
往来的车辆不停,又逢夜晚,万一驾车的人没看清撞到就危险了。
小孩没敢抬头看眼前明珠一样的人,他低头生涩地挤了几句口音话。
许林秀约莫明白小孩站在面馆店外,想求人家收他洗碗挣钱。
冬秋疑惑:“公子,咱们不是留给他一些银钱了?”
孩子耷拉小脸,告诉许林秀他们一起来的人大部分都生了病,钱用去请大夫看诊,还是没够。
许林秀端详小孩穿着当天的草鞋,本就破得厉害的鞋子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鞋底拖拖拉拉,多走会儿估计就剩个兜在脚背的。
bā • jiǔ岁的年纪,寻常人家的孩子还在念书,这些涑州走来的小孩却为谋生面露愁色。
西朝七州作为一体,却因外州有难,能避的都选择避开。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许林秀低叹,直视任青松的眼睛:“青松,我帮不了太多人,但遇到这个小孩,我没法坐视不管。管不了所有难民,我暂时管一下他,可以么。”
他道:“我知你素来不喜欢我多管府外闲事,不喜欢我和风流纨绔子弟们往来。但今日蔺家的生辰宴,还有面前的小孩,我想要参与。”
许林秀扯了扯任青松的手指:“你别不说话,别用沉默拒绝,陪我过去吧,看看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