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还不知道自己要被暗杀了。
早上八点醒来，发现某人不见了，只剩一条红色领带缠在他手上，他顿时有些烦躁。
稍微在床上躺了几分钟，他才想起来，对方四点多就离开了。他亲耳听着他走的。
江野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相册，在搜索框里输入“文身”，马上搜出来一截白皙的后腰。
黑色衬衣的下摆遮掩着一只蓝色的蝶。
图片拍摄于五年前。
图上还有一只手，戴着奢华的手表，看的出来是某个人反手向后自己撩起衣服让拍摄者拍的。
江野只看了一眼就快速退出相册，不敢再多看。
他放下手机，看着天花板，很快陷入了一种强烈的自我厌弃的情绪。
十分钟后，江野起床洗漱。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方英刚好来了，给他送来了早餐。
看到顾淮云的红色领带落在床上，她猜测，昨晚肯定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好吧。
江野坐下吃饭，方英忍不住说：“你要是早就打算答应顾总，干嘛不提前跟我说？害得我在他面前做恶人，我毕竟也是从锦尚出来的……”
说完她发现江野脸色不太好，又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是不是错了。
那种问题她本不便过问，但作为经纪人，还是得了解艺人的感情状况，所以她尽量用比较自然的语气问了句：“和好了？”
江野说了一个字：“没。”
他看起来心情很差的样子，的确像是没和好。
方英不好深问，转而正正经经在旁边跟江野说今天的行程。他今天得去拍两个杂志封面，还要录一个专访。
说完方英从包里掏出一个俄罗斯大列巴，在旁边啃了起来。
江野微微一愣：“怎么吃这个？”
方英费力地啃着那可以拍死人的板砖似的面包：“换换口味。”
“这能吃吗？”江野对此感到疑惑，刚说完就见方英噎得直翻白眼，于是赶紧把自己还未动过的豆浆递给她。
“哪儿来的？”他问。
就着豆浆艰难地把那口面包咽下去后，方英说：“路荣轩路老师的经纪人尤雅给我的。”
那不能说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