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告知。”段崇显向后倚靠,霜白的宽袍迎风飘逸,“段某还是个极为讲究信用的商人,不会透露买家的消息,除非,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又有几人敢威胁他呢,阮茵茵捧起盖瓯,闻了闻茶香,“所以,我这趟是白来了,先生也没查出那几人的下落?”
段崇显犹豫片刻,轻叹道:“那些人都被灭了口,凶手未知。”
阮茵茵震惊不已,所以但凡在定案后,对此案有异议并深入调查的人,以及此案的证人,多数都被灭口了......
所以,贺斐之才不想她来插手此案,是担心她的安危?
阮茵茵不禁唏嘘,看似漏洞百出的案子,在幕后凶手的推动下,掐断一处处线索,简直是匪夷所思。
“其实,”段崇显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沉思,“大都督那里,有新的线索,你不妨去问问他。此案,他比我更为清楚。”
去问贺斐之?
阮茵茵摇摇头,在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前,贺斐之是不会对她如实相告的。
见她无动于衷,段崇显起身走向里间的门前,抬手叩了叩,“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为好。”
阮茵茵怔怔望着,很快反应过来,视线落在里间紧闭的房门上。
贺斐之也在?
果不其然,里间的房门被人拉开,轩然霞举的男子出现在视野中。
贺斐之迈开步子,慢慢坐到桌前,视线无意扫过阮茵茵用过的盖瓯,发现白瓷沿边残留一抹浅粉的唇印。
段崇显没有避开阮茵茵,笑着打趣道:“即便你有线索,茵茵姑娘都不愿去找你,啧,是不是伤透了人家的心啊?”
“闲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段崇显转头看向阮茵茵,“段某有事,就不奉陪二位了,你们聊。”
说着,还贴心地为两人合起房门,并叮嘱小厮,不得让人进去打扰。
雅室内只剩一对男女,阮茵茵没了饮茶的兴致,直截了当道:“段先生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可有要告知于我的人证线索?”
贺斐之打开茶罐,为自己冲泡了一瓯白毫银针,“这件案子的背后血流成河,你暂且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