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上半场比赛那天,江芜说过许淮不好的话,差点被他粉丝围攻。
结果一转眼许淮就出事了。
难道,又被她说中了?
徐铭定了定神,率先走到仓库大门前,抬手去推。
“……好冷!”
手掌刚触碰到铁门,一股极冷的寒气就蹿上来,甚至比零下几十度的冷库还要凉,那种透骨的寒意,让人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难怪剧组这么多年轻力壮的大男人,都不敢靠近仓库大门,更别提用暴力破门了。
徐铭让选手们上前来想办法,他又找到了女鬼现身时离许淮最近的打光师,询问更多细节。
打光师现在脸都还是白的,整个人像是被吓丢了魂。
“我当时正在给许老师补光,他嫌仓库里顶光太暗,说这样拍出来显得他皮肤黑,一定要我跪在地上给他补光……”
打光师哆哆嗦嗦地回忆着,“我只好跪在地上,结果就那么一抬头,就看到许老师上方有一团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都快盖到他脸上了,可他却好像什么都看不到……”
先是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再然后是一个倒着的女人的脸孔,惨白惨白的,嘴唇却是青黑色的。
她像是从房梁上慢慢垂下来,一点点靠近许淮的脸,直到和他四目相对。
打光师当时就惨叫出声,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其他工作人员还以为他疯了,纷纷上前询问。
打光师颤抖着指向许淮,“有鬼,有鬼啊!”
许淮当场就发火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就在此刻,他的肩头出现了一双女人的手。
泛着青灰色的手背上遍布着斑痕,红色的指甲油斑驳脱落,指甲缝里还带着凝固的血迹。
女人从他身后探出头,冲已经吓傻了的工作人员弯唇一笑:“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出去。”
“鬼啊——”
所有人尖叫着往外跑,直到最后一个人迈出仓库,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再也无法打开。
仓库里,只剩下许淮,和那个不知道从哪出来的女鬼。
老李见徐铭还有心思在这儿问话,急得要命,“许淮在里面都一个多小时了,你们快想办法救人哪!”
“那我总得搞清楚来龙去脉,才好对症下药啊。”徐铭回到仓库大门前,问选手们有没有办法进去救人。
凌尘道长的面色冷如冰霜,“抱歉,这不是我的专长。”
柳蛮蛮指尖轻触大门,沉吟片刻后开口:“我能感受到这上面包裹着一层浓厚的怨力,对方至少是红衣厉鬼级别,听你们的意思,她是冲着许淮一个人来的?”
许淮的经纪人恰好接到消息赶来,一听到柳蛮蛮这话就不高兴了,“我家许淮平时与人为善,他连路过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招惹上女鬼?你再乱说话,信不信我给你发律师函啊?”
柳蛮蛮不屑地轻嗤,“你发啊,怕你老娘就不姓柳!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瞒得过人也瞒不过鬼神!”
经纪人脸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更关心许淮的安危占了上风,不情不愿地低头,“对不住各位大师,是我情急说错了话,求你们一定要救出许淮,事后我们必有重谢!”
柳蛮蛮白了他一眼。
她倒是可以请金花婆婆上身,柳仙的战斗力可不是吹的,就算再来几个红衣厉鬼也不是对手。
但请神上身是很耗费元气的。这个经纪人目光闪烁,显然是隐瞒了什么,柳蛮蛮就更不愿意出力了。
徐铭只好又看向江芜,“小江芜,你有什么办法打开大门吗?”
江芜从柳蛮蛮身后慢悠悠地走出来,看了大门一眼,突然叹了口气,“果然被我说中了。”
她早就知道许淮会有这么一天。
徐铭听出了她的话外音,眼看着这小祖宗跟柳蛮蛮似的,一副不想插手的架势,连忙哄道:“救人要紧,有什么事咱们出来再说?”
“那好吧。”
江芜走到大门前,幼小的身躯在五米高的大门前显得格外渺小。
老李没看过节目,见所有人都把期待的视线投向一个三岁小姑娘,忍不住扯了扯徐铭的衣角,“你们在干什么?这小孩儿能行吗?”
旁边那个道长,那个大美女,还有那个老太婆,那个年轻小哥……这些大师为什么不出手啊?
凌尘道长在这一轮“附加赛”没了用武之地,又见江芜成了众人焦点,心有不甘,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开门——”
话音未落,只见江芜伸出白嫩肉乎的小手,轻轻那么一推。
门开了。
她转过身看向众人,疑惑地眨眨眼,“愣着干什么,你们不是要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