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种自信没保持多久,等天渐渐黑了下来,两人把油灯点上,然后再开始抄写“流宥五刑”的律条时,再也没了先前的淡定。
那什么三等流刑二千里,三流均居役一年,不加杖。什么二等流刑二千五百里,二流均居役两年,需加杖。又或者罪犯居役一年后,附籍当地,流限为六年,不应流而特流者为三年,期满即可返回原籍等等等等。
看着这些看似差不离,实则大不相同的律条。林远秋和周子旭只觉得两眼发花,有种马上要混成一锅粥的感觉。
于是片刻后,第一个错误出现了,只听周子旭“啊呀”一声,然后心急道,“林兄,我把流三千里错写成两千里了,啊啊啊啊,我这张纸马上就要抄满了啊。”
这下又要重新开始了。
一听这话,林远秋更加仔细了起来,心想着自己可别犯这样的错,不然还得重抄一遍不说,还浪费纸张。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片刻后,林远秋也犯了和周子旭差不多的错误,把需加杖,错写成了不加杖。
林远秋咬牙,默默把那张写错的纸替换了下来。
可等他好不容易找到续上的位置,重新写了一小段时。另一边的周子旭又欲哭无泪了起来,“啊啊啊啊啊,林兄啊,我又抄错了!”
林远秋张嘴,正想说声“没事,大不了重新再抄就是。”
结果发现,自己新抄的那一小段中的“附籍当地”,被自己写成“附地当籍”了。
要知道,这可是律法书,绝不容许有一丁点错误的地方,所以,他的这张,又得重新再抄了。
见一向不容易出错的林兄,此时也跟自己一样,连着写错了两张。
周子旭不知是该觉得好笑,还是该哭,话说这律法书也实在太难抄了吧。
不过没事,越难才越证明他的厉害嘛。
想起祖父祖母夸自己既懂事又能干的话,周子旭又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更加仔细认真了起来。
而林远秋也一样,几乎是一字一句对照着抄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