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竟先一步转了身:“进屋吧。”
他步子迈得大,倒是比殷时宁走得快,先一步进屋坐下,闭上了眼。
等殷时宁进屋的时候,他头顶已经冒出了几缕白气。
这是在……运功?
殷时宁第一次见到这景象,颇为吃惊地看了一会儿,放轻了手脚。
也没人告诉过他,动静大会不会打搅到别人。
他坐到一边,点亮了油灯,拿出一本医书。
昨天看的那本下午已经看完了,他做了总结整理,现在开始看另一本。
也就看了一小节的工夫,一旁的阿理忽然低喝一声,手腕一转,反手往自己胸口打了一掌。他咬紧后槽牙,嘴角明显渗出点血来,被他咽了回去。
殷时宁大吃一惊,忙站起来:“你干什么??”
阿理睁开了眼,又变成了全黑的模样。
脸上的表情却不如昨夜那么邪气,看起来稍稍正常了些。
“你看,哪怕真的发作了,我也能保持清醒。”他仰头看着殷时宁,一字一句地说,“你陪我,上山。”
他不声不响一整天,原来竟是为了等到夜里,用行动告诉殷时宁,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狠一人。
“……那你也不用打伤自己吧??”殷时宁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你的伤才刚好,我到这里……我第一次救人!”
尊重一下他的劳动成果啊大哥!
“死不了。”阿理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双目全黑时,他比白日里更有压迫感,靠近殷时宁,将人拦腰一抱,扛到了肩上。
“……喂!”殷时宁的膝盖抵在他胸口,奋力挣扎,“放我下来!顶着胃了……呕……”
“闭嘴。”
阿理冷声说完,稍稍松手,让人往下滑了一点,随后一个高跃,就这么抱着人出了门。
村子里还在找人,有未熄的火把照亮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