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点好奇。”殷时宁默了默,“你有没有可能姓陆,或者姓胡、姓丁什么的?”
陆晚渊是这本书的男主,胡清川、丁海沅都是他某个阶段的对手。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性格邪魅、狂狷,嘴硬又霸道,简称龙傲天。
虽说这些人此时出现在西州境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比起阿理这样的人在书中无名无姓,殷时宁更愿意相信是因为他的到来导致这本书的剧情产生了一点点蝴蝶效应。
阿理掐着他的下颚,戏谑道:“你不是说自己不认识我,绝不可能是我的仇家吗?”
“……我只是碰巧知道一些声明在外的人,听说这些人,呃,”殷时宁话到嘴边,换了个委婉的形容,“少年英才、仪表堂堂,猜想你有没有可能是而已。”
“是么。”阿理还真想了想,“可惜我对这些姓氏全都没有印象。”
“……”
看来他这只蝴蝶不够给力。
殷时宁撇了撇嘴,手指向东边:“好吧,林子在那里。”
林子就在破庙外,再往山上走一段就到。
但就如同破庙的墙一样,林子里也是没有半点焦枯的痕迹。到了殷时宁说的位置,为了能看得仔细些,阿理暂时将他放下了。
山间本就比村里阴冷,更何况是夜里,殷时宁骤然离开了温暖的怀抱,果然发现单薄的衣衫不够,夜里的山风即使他抱胸站着也挨不住,于是绕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背后躲风。
说实话,他觉得晚上不在屋里休息非要上山的行为很有病,但这会儿的阿理比白天还不讲理,殷时宁怕刺激到他,不好吐槽,只能耐着性子问:“能想起什么来吗?”
“没什么印象。”
“那不然就算了吧,”殷时宁连声劝说,“这事急不得,我看还是得等你身体调养好,说不定到时候自然而然就想起来了……”
他想回去的心隔着三里地都能听到。
隔着大树,殷时宁看不见阿理的表情,但就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说:“你回去也是看书,催什么?”
“我冷啊。”说话间,喉咙口又涌起一阵痒,殷时宁勉力压住咳嗽,轻声说,“明天万一又病了,老头铁定知道我们大晚上的偷偷溜出来了。”
“让他知道又怎样。”
阿理冷哼一声,朝殷时宁走过来:“这里有不同的空间,我隐约能感觉到。”
殷时宁没想到他还真能发现什么,眼睛又瞪圆了:“那……有办法过去吗?”
阿理摇头:“只是能感觉到——我打算再往山林深处走走,兴许能遇见切换空间的机会。”
“还走??”殷时宁崩溃地说,“不用问,又要我跟着是吧?”
阿理默默将他抱起,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殷时宁没站稳,鼻尖一下撞在他肩膀上,疼得眼晕。
“所以到底为什么非要拉我一起……”更深处他没有去过,连指路这个理由都站不住脚。
阿理没答,扛着他离开了。
他遵循着自己的感觉走,步下生风,殷时宁也不知道他走到了哪里,只觉得周围的林子越来越密,似乎来到了人迹罕至之处。
西山太大了,尽管山前山后有不少村落,但村民们能探索的区域有限。
忽然,阿理脚步一顿。
他有好半天没动,殷时宁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阿理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上方。
殷时宁被按在他怀里,还得扭过去看他目光所及的方向,结果只能看见暗色的天空和层层叠叠的树影,别的什么也没看到。
“你在看什……”
“有东西。”
阿理突然说了三个字,纵身一跃,随后几个起落,就跳到了极远处。
在阿理住在梁老头家的这几天,他从未表现出任何身为武者的不凡之处,搞得殷时宁也下意识地把这人当做和自己一样的人,但这时候,殷时宁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了武者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这可是平地起飞啊!!
而更让他震惊的事还在后面——
就在阿理抱着他离开原位的下一刻,大地忽然传来了“轰隆隆”的闷响,石推地动,地块崩裂,近处的几棵大树在挣扎之后,终于受不住冲击力倒下,像是无水的洪潮,又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无声地推平地上的一切。
前后不过半分钟时间,他们先前站着的地方,已经凭空多出一截断崖。
“怎么会……”殷时宁惊呆了,“那我们……怎么回去啊?”
从高处坍塌下来的石块已经将来路完全堵死,想回去的话怕是要绕路,或者干脆翻过去。
当然,这点高度对能做到平地起飞的阿理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殷时宁想回去就必须看阿理脸色了。
就很郁闷。
“一下子也回不去,”阿理却是笑了声,“我感觉我们换了个空间。”
说完这句,他面色一变,捂着殷时宁的嘴就近躲进树丛里:“有人。”
远处隐约有人声和火光。
“能说的我们都说了……这边的路我们真的不认识啊!”
“是啊。这位大哥您有所不知,这山中危险的野兽很多,我们平日上山打猎的路线都是有数的,轻易不会偏离路线,这边的山林我们从未来过啊!”
……
阿理带着殷时宁,悄无声息地连换了三个地方,终于找到了一个能看清火光的地方,轻轻扒开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