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能文见对方欺人太甚,想冲上来,被吴能富一把拦住,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晓梦已经有安排了。
陆韫差点也坐不住,吴晓梦正对着他坐着,脸上表情楚楚可怜,目光却泄露些许狡黠,他顿觉不对,吴晓梦好像在给人家下套。
吴晓梦做出为难的样子,“我先喝这一瓶吧,我酒量不好,喝一瓶就得醉了。”
小孟得逞,爽快笑道:“行,咱们就先喝一瓶。”
吴晓梦壮士赴死般拿起那瓶啤酒,对方为了先发制人,拿起吴晓梦送过来的那瓶啤酒就咕咚咕咚地喝完了。这啤酒似乎比之前的好喝,酒味重,还有一股甜味。
吴晓梦也拿起那瓶真正的啤酒爽快地喝了,一瓶喝完,她问小孟,“大哥,你还喝吗?”
“好酒量!”对方几个起哄,“老板娘,还说你不能喝,一瓶不够啊。”
“喝!”那男的嚷道。
吴晓梦没拒绝,将剩下那瓶加了料的递给他,又跟他喝了一瓶,两瓶下肚,吴晓梦也有点难受了,啤酒味冲喉,而对方已经开始上头了。
“再喝!”他目光开始迷离。
吴晓梦正要拒绝,一人从后面走过来将她一把拉起,那人坐在吴晓梦的位置上,俊脸上挂着凌冽的冷笑,“找女人喝算什么本事,咱们几个喝,谁都不许走下桌!”
刘远申看着这年轻人觉得面熟,一下想不起来他是谁。但从对方气场看,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看着对方那双菱形眼,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招商会议上见过他,他是陆韫!
陆家是高干家庭,可不是他这种小小的职员惹得起的,他赔笑,“原来是陆总,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陆总怎么会在这?”
陆韫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自己,他丝毫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让吴能富拿三件酒过来,“既然认识我,那就是朋友,你们想喝酒,我请你们喝,酒水管够。”他一边说,一边用开瓶器开酒。
随着一阵阵‘砰砰砰’的声音,十来瓶啤酒摆上了桌,“喝,今天谁都不许站着回家!”
陆韫拿起一瓶仰头吹了。
刘远申一脸为难,他可惹不起陆家人,赔笑道:“陆总,咱们意思意思就得了,您说呢。”
陆韫斜眼看他,“怎么,这是不给面子?”
话到这个份上,刘远申只好拿起一瓶吹了。陆韫看向剩下的几个,“怎么,你们不喝?”
连刘远申都要捧着的人物,他们哪敢得罪,先前的趾高气扬全然不见,乖乖地拿起酒瓶吹。最开始跟吴晓梦喝的小孟已经率先一头栽倒在桌上。
没多久,桌上酒瓶空了大半,陆韫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他喝一瓶,对方就要硬着头皮跟着喝。
吴晓梦站在一旁,看着陆韫一瓶一瓶地喝酒,眼角不自觉的潮湿,陆韫本不必为她出头。
她交代吴能富再去弄几瓶加料的酒,送上桌给那几人喝,那啤酒是加了高度白酒的,比啤酒劲大多了,没喝几瓶,那几人就醉得人事不知。
陆韫招手叫过路边等活的三轮车,抽出一张大团结递给他,“你把这个几个人送到工商局大门口去,那有值班的门卫。”
送几个人就能拿到一张大团结,乐得那人连忙叫了同伴过来将人都抬上三轮车,拉着走了。
陆韫喝了五六瓶酒,面不改色,他独自在深圳打拼的时候喝得比这多多了。桌上起码摆了三十多个空酒瓶,他从钱夹抽出一叠大团结要结账,吴晓梦将钱推了回去,“你怎么样,我煮碗热面汤给你醒醒酒。”
陆韫喝那么多酒没喝晕,吴晓梦这话却让他好像喝醉了一样浑身发暖,他想起自己独自在深圳打拼,喝多回出租房吐个昏天暗地的时候,没人为他煮过面汤。他顺从地坐了下来。
喝完了面汤,临走时,他抽出几张大团结放在桌上。被吴晓梦发现了,拿着追出来。
陆韫一眼看到她的衬衫上沾上了油渍,还在敏感的地方,别开眼,“你收下,下回我再来,你不收,以后我就不来了。”
吴晓梦拉住他,让吴能富快速装了几斤龙虾让他带回家去,这回陆韫没拒绝。
陆韫回到家,将龙虾顺手丢在茶几上就洗澡去了,等他洗完出来,他爷爷正坐在茶几旁吃得正香,汤汁溅到了他衣裳上,宋阿姨连忙给他系上了围兜。
看到陆韫他愣了愣,问宋阿姨:“这是谁?”
宋阿姨不厌其烦地重复:“这是阿韫啊,老爷子,你又忘了。”
.......
回去的路上,兄妹几人没了往日的兴奋,吴晓梦坐在吴能富的三轮车上,提议道:“咱们可以买个三轮车了,钱够了,租人家的一个人就要三十块。”
吴能富有些萎靡,“二姐,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来找麻烦?”
吴晓梦想起那些人被陆韫逼着喝酒的样子,不觉发笑,“不会的。他们应该不敢再来了。”
他们到了家,动静惊醒了吴能武,他本就睡得不沉,推了推旁边的李红,“你快去听听他们卖了多少钱。”
李红正在做噩梦,梦里的高个子压在她身上,那种粘腻的恶心感如附骨之疽,她怎么也挣扎不脱。梦中的李红胡乱挥舞双手,一巴掌响亮地拍在吴能武的脸上,吴能武吃痛,狠狠一巴掌打了过去,将李红从噩梦中打醒。
“放开我!求求你!”她还没回过神,哭泣着求饶。
“你干嘛,做什么梦呢?”吴能武不耐烦地呵斥。
吴能武的声音让她清醒了过来,李红浑身都是汗,喘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她不敢告诉吴能武,吴能武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要她了,她也活不下去了,这个世道容不下一个被玷污的女人,李红又悔又恨,她后悔自己同意这样的毒计,又痛恨吴晓梦,本来这些痛苦该她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