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你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既是身体好了,这便跟咱家去上任吧。”
云姝只好应一声,将东西交给冬卉便跟着她去了太极宫。
因着那日的事情,云姝一直心里惴惴,此刻走在甬道上,心里也是茫然。
哪只前头忽的有人从岔道过来,她差点蒙头撞上去,连忙刹住步子,低头告罪:“贵人恕罪。”
头顶传来凉润而讥诮的声音:“都说你是前朝公主,身份尊贵,那理应自小受到仪礼熏陶,怎么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云姝抬头,见是严运,恭敬的神色也一扫而无,皱眉道:“严少监,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有过数面罢了,为何你总是瞧我不顺眼,处处为难?”
“本官为难你?”严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秀眉一挑,绕着她慢悠悠转看了两圈。
这目光,像是在观赏笼中鸟雀似的,羞辱之极。
云姝虽然落魄,不曾被人如此对待,此刻更是恼恨不已。
但是,她只能忍耐。
见她神色平静,如fēng • bō不动,严运倒是高看了她一筹,失笑道:“公主殿下倒还是有些气度的。”
李全早就冷汗涔涔,一个是皇帝心尖上的人,一个是出身世家、天子近前的宠臣,他偏帮哪一个都极易翻车。
可若是视而不见,岂不是两边都得罪?
他当下一咬牙,往前一步道:“严少监,姝儿姑娘是奉了陛下旨意前去侍奉的,眼下时候不早了,您看……”
严运冷冷扫他一眼:“李总管真是好大的威风。”
李全牙齿都酸了。这位主儿,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我行我素,连宰相和几位阁老的面子都不给,何况他一个小小内侍。偏偏他与陛下年少相识,一路患难与共,深得陛下宠信,等闲人不敢得罪。
听他这么说,李全也只敢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待得严运离开,李全才对云姝道:“姑娘快进去吧。日后见了这位严少监,尽量绕着走吧,他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多谢公公。”云姝笑着欠身。
这会儿已经下朝,皇帝又回了寝殿休息。按本朝规定,臣子们寅时便要晨起,在正阳门外等候皇帝上朝。皇帝则卯时上朝,议事下朝后,往往天还未亮,困乏时便会回去寝殿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