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久,你才能忘记他”他终于问出口。
顾烟愣住。
“你告诉我,要多少个七年,你遇到刚刚的情况,下意识的拨出号码求救,找的人才会是我?”
“我对你怎样,你清楚。这七年,至少可以换你一句话吧?难不成,要我一辈子耗在身边?”他把姿态放的更低,只想着,哪怕同情也好,她愿意和他说说心里的话。
顾烟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心也好像要跳出嗓子,原来她拨的是方亦城的号码,怪不得李岩会赶来。怪不得,他脸色这么难看……她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我按错了……”顾烟讷讷的解释,听在梁飞凡耳里,苍白无力。
“当时情况很紧急……因为他前天打过电话给我,所以最近联络人里面第一个人是他……”
“那天我问你的时候,你说你们没有联系——顾烟,你骗我。”梁飞凡的声音很冷。
顾烟咬唇。
“飞凡,我知道你对我好。”她把自己卷的更紧,弱弱的回答他。
梁飞凡冷笑,对她好?再好又有什么用?就算、如果他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她也至多只是惊恐吧?
顾烟隐隐内疚,再不说话。
梁飞凡在她的沉默里窒息。
终于,狂怒。
在还有理智控制自己不伤害她之时,他大步离开了。
听着大门开关的声音,顾烟埋进被子里。
要多久才能忘了他?
那时,相依为命的妈妈忽然过世,从未见过的爸爸忽然出现。那年夏天,她经历着人生最忽悲忽喜的时光。那个黑衣的帅气少年,从父亲身后走出,沉默的接过她的行李,修长的手指温暖而有力,微微一笑,俊朗的面容璀璨如天边的星。彼时,夏正浓,闷热的天气里,蝉在聒噪,灰尘在光束里飞舞,仿佛就这么一瞬,周遭突然安静,天地无声。
怎么还是那么清晰,顾烟默默心惊,还以为,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还以为,早就忘掉。
其实,怎么忘得掉。
梁飞凡一路飙车去了“非”。
时间太早,匆忙赶来的主管披头散发,惊恐犹疑,大老板平日里连应酬时都不让陪酒小姐近身的,这忽然之间,去哪里找个对胃口的。
对老板的胃口的?——那应该是按那个样子吧?
于是梁飞凡在顶楼套房里看到的那个女孩子,五成像了那个刚刚他极端想掐死的女人。
竟然还叫小言。
梁飞凡紧紧捏着椅子的扶手,冷峻的唇抿成一条线。要吃人一样盯着眼前柔柔弱弱的女孩子。
小言轻轻的颤抖,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老板,平日里的梁飞凡高大英俊如天神,虽说一直是冷酷,却也从没有见过现在这种shā • rén般的眼神。
到底年纪小,在这样的眼神下只坚持了几分钟,女孩便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
沉默被打破,梁飞凡的恨意也释放了些许。毕竟不是她,他这是做什么呢?
“闭嘴。”梁飞凡冷冷甩出两个字,疲惫的按按太阳穴,起身站到落地窗前。
小言虽然是17层的女孩子,干干净净留着给大客户的,却也受过长期的培训。她尽量压下心里的害怕,止住了眼泪,靠近老板,替他头部轻轻按摩。
梁飞凡皱眉,挥手阻止。
女孩愣住了,怯怯的往后退,屋里再次一片沉默。
一夜不眠,梁飞凡在这沉默里昏昏欲睡。
他正要睡过去,身后却有温热的微风袭来。柔软的少女身体紧紧贴了上来,小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尽衣衫。颤抖的小手虽生涩,却准确的握住了梁飞凡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