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投石器的互轰终于告一段落,亚美尼亚叛军开始了试探性的攻城。
因为奥斯吉利亚拥有天险大河,这条大河最狭窄的地方也有数十米宽,而且是引的海水,根本别想填平,唯一的进军路线就是河面上的几座桥梁。
叛军的第一波攻击,一个旗团的步兵举着盾牌试图过桥逼近城门,很快就被城防上的弓箭和弩炮she回来,死伤数百。随即当天下午,在附近征集了大批民船的叛军开始了真正的攻击。
数百条征集来的小船从入海口开进了护城大河里,分出一般的船来搭载叛军,而另外一半则试图架设浮桥。
城墙上弓弩齐发,但是亚美尼亚叛军举着特种特制的巨大铁盾,这是亚美尼亚精良的防具,一面铁盾足足有三四米长,高高举起,下面能藏五六个人,迎着漫天的箭雨和弩炮的攻击,桥梁上和河面上,叛军密密麻麻的试图往上冲击。
最后斯潘重新一看情况不对,下令集中所有的投石器轰击桥梁和船只,又集中的手里几乎所有的火油储备,以投石器来投入大河之中,然后点了一把火!
数千桶的火油投进水里,顿时漂浮在水面上不沉,连绵成一片,一把火点燃之后,整条河面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叛军被烧得哭爹喊娘,最后不得不再次败退回去,损伤了上千的士兵,还丢掉了大半征集来的船只。
第二天的激战,以守军胜利而结束。河面的大火足足燃烧了一夜!
第三天,休斯下令,叛军祭出了箭楼,这些特制的箭楼高大十多米,其中几个最高的甚至达到了二十多米,都是用木料搭建而成,为了防火,表层还覆盖了牛皮,上面涂抹了潮湿的泥浆来。
每一个箭楼下都有基座和滚轮,数十个健壮的士兵举着盾牌将箭楼推着朝着城墙移动。
休斯显然下了血本,一口气推出了数十座高大的箭楼来,每个箭楼里或多或者少,能藏兵数十到数百。数十座箭楼被推到了护城的大河河畔,和对面的城墙并列,站在箭楼里的叛军弓箭手就可以直接平射城墙上的守军!
斯潘虽然试图用投石器来轰击对方的箭楼,但是投石器毕竟命中率不高,效果并不太好。而且叛军的投石器再次进行了覆盖的攻击。
数十个竖在河畔的高大箭楼,隔着数十米的河面,叛军和守军开始了对射。但是一旦没有了城墙的落差的优势,在水平的高度对射,守军则大大吃亏了。
亚美尼亚一向以兵甲锐利而闻名,弓箭手的弩箭器械精良,身上的防具也都是更强于守军,对射之中,仔细算下来,倒是守军的损伤更大一些。
就在傍晚太阳落山之前,叛军趁着箭楼上弓箭手的掩护,分出了两个方阵来举着盾牌试图穿过桥梁直接攻击城门。一场激战,守军虽然击退了叛军,但是自己也死伤惨重。
当天晚上,守军趁着黑夜,用绳索吊篮悄悄放下了五百精锐甲士,这五百人借着黑夜掩护过河,偷袭对方在河岸边的箭楼,人人都带了引火的东西。
一场激战终于将对方的箭楼敲掉了大半,眼看对岸喊杀震天,一座一座箭楼在大火之中轰然倒塌。城墙上的斯潘却是眼中含泪!
出城的那五百人都是精锐勇士,每个人出去之前都很清楚,这次偷袭是必死无回的!因为出城的时候可以借着黑夜掩护用吊索将人放出去,但是一旦攻击展开,无论能不能得手,这些人都绝对没机会再回来了!
这五百精锐之中,就有斯潘的亲卫队在内。
三天时间下来,斯潘就瘦了一圈,满目赤红。不过他心中却笃定。
这城,叛军眼下是攻不下来的!
奥斯吉利亚是当世第一雄城,城墙的防御工事完备,弩炮齐全。眼下城外的亚美尼亚叛军虽然气势正盛,但是……要想攻克这座雄城,还不是亚美尼亚叛军能做到的!
唯一担心的就是……敌人的增兵。
三天的时间下来,斯潘也心中断定了一点,叛军的首领休斯,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几天看似打得激烈,其实双方都没有到博命的阶段,休斯只是在最后一天的攻击之中投了一些血本,但是一看事情不顺,就把攻城的军队撤了下去,避免无谓伤亡。
这倒并不是休斯胆怯,而因为休斯也是一个明白人。
要想攻克这大陆第一雄城,靠着他手下那五六万人,是远远不够的!
“萨尔瓦多那个混蛋到底搞什么鬼!”
在军营之中,休斯恼火的将一个杯子扔在地上,怒道:“他说六路军区总督援军三天即到!眼看这时间就过了,这个混蛋……难道把老子一个人吊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