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辈子,即便是静姝误会李陵,与他过得那样憋屈,她也不愿意和离。
她想,徐婉宁亦是不想和离的,虽然离开李显这种渣男确实能出口恶气,但对自己和娘家亦是损害极大,她又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莫说是镇国公府这般人家,便是普通老百姓家,和离的女子也不可能带走孩子,让孩子落在继母手中遭罪去吗?徐婉宁又怎忍心?
果然,徐婉宁冷笑了声,对着静姝回道:“我嫁进镇国公府有十年了,为他生儿育女,辛苦操持,凭什么要让位给旁人。让我的孩子受继母的气,看人家脸色过活?”
徐婉宁斩钉截铁道:“我是不会和离的,即便是我恨透了李显那王八蛋,我也要占着这正妻的位置与他耗到底,让我乖乖下堂,成全他与旁人,休想!”
徐婉宁这样的心情和选择,静姝亦是理解和赞同的。
自己辛辛苦苦操持了十几年的家,凭什么让给旁人去享受。
静姝对徐婉宁道:“你说得对,你若是和离了,只能去家庙过清苦的日子,哪里有镇国公府正经夫人体面尊贵。况且,你这么一走,哥儿姐儿的前程也全毁了,虽然大哥做得过分,但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咱们就不让位,那些盯着你这大娘子位置的人,也休想称心。”
徐婉宁悠悠道:“是这么个理儿,只是如今即便是我不同意和离,李显那王八蛋却是认定是我害死了媚娘,铁心要和离。”
静姝回道:“如果大嫂不想和离,那咱们自有办法叫他想离也离不成。”
徐婉宁和静姝分析得一点不差,徐婉宁这边还没下堂呢,虎视眈眈碧堂居女主人位置的人,便已经登堂入室了。
李显躲在屋子里喝了一整日的闷酒,昏昏沉沉的伏在桌子上便睡了过去。
郭翠烟端着一碗醒酒汤进了屋子,她将碗放在桌上,抬手燃上了一截蜡烛,摇着睡得昏沉的李显道:“表哥,你醒醒。”
李显抬起头,揉揉眼睛,见又是郭翠烟,他问道:“又是母亲让你过来的?”
这几日郭翠烟三番五次的借着郭氏的名义过来看望李显,李显心里虽安慰,但他毕竟是读书人,亦不是没有丁点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