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打开门,玉珠急着回道:“夫人,世子院里的孟氏,昨晚服毒自尽了。”
平阳骤然听了这消息,她心里忍不住一惊:“好好的,怎会出这样的事?”
话一出口,平阳便回过味儿来了。
怎么能好好的?
谢氏如今已经生育了五个孩子,而她孟氏虽然与赵宣相爱了这么些年,却是连怀孕的资格都没有。
孟氏如何能甘心。
昨日谢氏产子,定是又刺激到了她。
平阳急着问玉珠道:“大嫂呢,她怎么样?”
虽然谢氏与孟氏同是赵宣的女人,但亲疏有别,孟氏除了是平阳的嫂子,可还是她嫡亲的表姐,有血缘相连着,自然是旁人没法子比的。
孟氏出了这事,平阳是担心他大哥为难尚在月子里的嫂子。
玉珠摇头道:“奴婢也是清早才听说的这事,说是医者抢救了大半夜,现下也不知那孟氏到底如何了。”
平阳也顾不上再多问,立马吩咐道:“快点帮我更衣,我去看看大嫂去。”
“出了何事?”主仆二人的说话声吵醒了李翔,他穿鞋下了地,看着平阳发问。
平阳一面更衣,一面回道:“大哥院子里的孟氏服毒了,我去看看。”
李翔闻言亦是一愣,遂道:“怎会出这样的事,我陪着你去罢。”
“你去作甚?你个大男人,不方便的。”
平阳麻利的穿好衣裳,出了屋子,便急着朝着哥嫂的院子而去。
平阳带着玉珠刚赶到哥嫂的院子门口,迎头碰见谢氏身边的大丫头,平阳顺口问了一嘴,那丫头回道:“孟侧妃方才已经被救过来了。”
听说人无碍,平阳的心里也踏实了些,人命关天,谁家都不想后院闹出人命。
平阳进了院子,朝着谢氏的正房而去,刚走到门口,平阳正巧听到兄长与谢氏正在口角,遂连忙收住了步子。
只听谢氏不悦道:“她想不开喝毒药,你来埋怨我作甚?”
“我不是埋怨你,阿玉如今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行行好,停了她避子汤吗?”
兄长的声音不似谢氏那般尖锐,但也能听出他是在极力压制着怒火。
“这么说,她是因为不满意我没停了她避子汤,这才寻死觅活的了,呵呵,往后这院子里的姬妾若是都有样学样的如她这般,稍有不遂意的地方,便要死要活的,你让我怎么做?我还能压制住她们吗?”
谢氏咬着“理”字,说得头头是道。
赵宣又道:“事从权宜,阿玉她跟了我这么久,终究是与旁人不同的,我知你心里对她颇有成见,但是如今咱们都五个孩子了,她也没有旁的想头,只想有个自己的骨肉,她便是生了孩子,又能危及到你什么,你为何就不能成全一下她?”
谢氏分毫不让。
“呵!她这是在与我叫板吗?我不停她避子汤她便喝毒药,被她这么一闹你便心软了,要让我退步,明日她想要我这正妻之位,再喝一次毒药,你是不是又要心软,那我是不是还得退步。既然你这么在意她,不如索性今日便休了我,将这正妻之位给她算了。”
赵宣终于沉默了下来,只听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又低声与谢氏说了句什么话,便打开了门。
赵宣见了廊下的平阳,他微微蹙了蹙眉,叹着气道:“你是来看孟氏的吗?她已经被抢救过来了。”
平阳冷笑了下,回道:“我知晓孟氏已经无碍了,但是我是来看望大嫂的。”
赵宣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蠢话,他又微微叹了口气,回头朝里头忘了眼,遂又对着平阳道:“你且好生劝劝你嫂子罢。”
“大哥想让我怎么劝嫂子?”平阳看向赵宣,冷声道:“大哥是想让我劝嫂子月子里莫要生气,还是让我劝嫂子停了你心上人的避子汤。”
赵宣一听这话,哪里不知平阳的意思,他解释道:“阿玉她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她只想有个孩子,难道她错了吗?”
平阳回道:“大嫂身为正妻,她赏罚分明,依照侧室的品行决定谁有资格生育咱们赵家子嗣,难道她错了吗?”
“罢了罢了,我就知晓你会向着你大嫂。”赵宣摆了摆手,也不在多说,抬脚下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