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嗔了眼女儿:“一边去,你的亲事还八字没一撇呢,先可着你大嫂来”
自从嫁进公府,婆母便是隔三差五的就送她东西,冬卿虽知婆母心意,但也不好太不见外,只挑选了两件玉簪,徐婉宁却嫌她拿得太少,自顾在盒子里稀里哗啦的又选出五六样好东西塞给儿媳妇,又叮嘱儿子多在家休几日婚假,好生的陪着媳妇。
待出了碧堂居,冬卿下意识的望了眼天边压低的云脚,心里再一次告诫自己应该知足。
婆母疼爱,丈夫宠溺,这样的高门大族里,大家都待她极好极好的。
用她继母的话,就是她简直是掉进了福窝窝里了,不知羡煞多少人。
可她的心,就是空落落的。
公府翔林苑内。
平阳听闻哥嫂捐出了京中所有的资产,便忍不住与李翔念叨着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从前我们家是如何的风光,现下却也不得不散财保平安了。”
李翔正倚在榻上捧着一卷书翻看着,他闻言放下书卷,对着妻子道:“皇兄历来雷霆手腕,恐怕早有撤藩之心,不过哥嫂既然已经带头上奏撤藩,现下又为西征捐了这么一大笔钱财,皇兄定会对雍亲王府网开一面的。”
平阳叹了口气,道:“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李翔下了榻,走到平阳身侧,柔声安慰道:“你莫要担心,便是皇兄真的有此心,我也会冒死上书,求他放过雍亲王府。”
他清了清嗓子:“皇兄从小便疼我,这一份薄面,他还是会给的。”
平阳怎听不出李翔这话是在有意讨好她。
平阳“噗嗤”一笑:“你呀!还是少年时的心性,如此天真。”
李翔也乐了,尴尬的笑道:“不,不太成熟,是吗?”
夫妻二人难得有这样温馨快怀的时候,李翔望着妻子,抬手为她掖了掖鬓边的细发,喃喃道:“平阳,其实你也没变,还是如少女时那样纯真。”
李翔微微蹙了蹙眉,又补充了一句:“你当家理事的时候确实有那么几分宗妇风范,但我知你心里,其实还是无比单纯。”
平阳渐渐收敛住笑意,微微躲开李翔的触碰,回道:“你说错了,我其实早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