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心里一暖,扶着妻子的手不由得紧了又紧。
屋子里头,两个美人儿还挂着泪,见了谢氏,一个个哭丧着脸过来见礼。
谢氏冲着丈夫一乐:“这一个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儿,都来跟夫君诉苦叫屈,夫君哪里能不为难。”
赵宣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真是被她们两个吵得头疼。”
丫头们在太师椅上垫上软垫子,谢氏四平八稳的坐定,看了两个美人儿一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的打起来了?”
二人又是各说各的理,将方才在赵宣跟前说的话,又说给了谢氏一遍。
谢氏看了眼赵宣,又看向二人,冷笑道:“怪不得夫君为难,这孟氏和桃姨娘各执一词,真是让人不知该信谁。”
孟氏忙道:“这有什么为难的,我的婢女春红当时就在场,桃姨娘推倒我,她看得清清楚楚。”
谢氏笑着问道:“那除了春红,可还有旁人在场吗?”
桃夭忙道:“回夫人,妾身的婢女莲儿也是在场的。”
谢氏吩咐仆妇道:“去将莲儿叫来。”
一会功夫,莲儿被带来,谢氏问她话,莲儿说的与桃夭一模一样,一口咬定是孟氏为难自己主子,自己主子不想与她争执,孟氏上前拉扯,不下心自己跌倒,诬陷自己的主子桃姨娘。
谢氏看向赵宣,淡淡道:“这案子可是真的没法审了,夫君,你有何高见?”
赵宣正要开口,谢氏又道:“你是主君,若想有意偏袒某一个,而置另一个于不顾,我也不说什么,但我看这两位妹妹平日也都是真心爱重夫君你的,你若是有心偏袒,难免要寒了人心。”
孟氏怎不知谢氏这是有心要袒护桃夭,她膝行上前,抓着赵宣的手道:“世子,请您为我做主啊。”
赵宣看了眼孟氏,又看了看跪在一旁同样看着他的桃夭,最后望向坐在那里自顾低头饮茶的妻子,叹气道:“后宅之事,一向由夫人做主,此事,还请夫人定夺就是。”
桃夭闻言又是一振,孟氏彻底瘫了下去,谢氏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放下茶盏,淡淡道:“既然夫君信我,那我便秉公来办就是了。”
谢氏看向跪着的二人,开口道:“此事,必然是有人在故意行凶,或是有人故意嫁祸,好在没有伤及夫君骨肉,孟侧妃临产在即,不易劳心,此事我也不想多加追究了,你二人各罚月例两月就是。”
谢氏顿了顿,“念在你们服侍世子的份上,我可以饶恕你们。”
说着,她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小丫头道:“但却不能宽宥这两个丫头,她们两个,必然有一个在说谎,既然如此,那便都赶去外院就是了,我不允她们这样的刁奴服侍在主子身侧。”
桃夭倒是无所谓,她左右也不想在王府长待,换成哪个小丫头在身边,对她都没什么影响。
孟氏闻言可是大惊,春红这丫头跟了她好些年了,是她身边的第一心腹之人,若是被赶走,于她而言,如失左膀右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