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联系到胡宗南?”孟享着急的问道。马四到处去找胡宗南,但还是没找到。孟享也不知道胡宗南竟然当时离开了北岸,一时没有防备。致使计划出现了偏差。
“多派人找!一定要找到他!”没有胡宗南的命令,对面第一军绝对是严格的执行朝着江上船只开枪的命令。
随着高射机枪的封锁,飞行了很长时间的飞机终于消耗完了dàn • yào后撤退了。
而此时的下关,却已经被逃亡的人群挤满了。
下关浦口间原本有两艘渡轮,每次最多可载七八百人,往返一次约需时四十五分钟。如果能确实掌握这两艘渡轮,则至少可以运送三万人过江。但这两艘渡轮却被安排着开往汉口去了,留在下关江边的,只是几艘小火轮和约二三百只民船。这样多的人要过江去,而船只却又如此的少。
“放开!放开!船要翻了!”一个上尉一手抓住一艘小船的船沿,一把大声的喝骂着,船下的江水中,五六个士兵正在把住船沿,企图爬上来。摇晃间,已经载了十几个人的小船船沿都开始进水了。
“滚开!”船上也有人骂道。
“长官行行好!带我们一程吧,我家中还有七十老母待养……”江水中的一个士兵苦苦哀求,另一个却努力的想要爬上去。
“当!”“啊!”一声惨呼,那个要爬上去的士兵被上尉抽出的马刀砍断了一只手。吃痛下,那松开手的士兵跌入了江水中,一个浪花打来,只剩下一声惨呼,再不见踪影。
即使如此,依旧会还有人想要爬上来,终于小船在摇晃中一下子倾翻了,船上的人落到了江水中。
不远处的江里,一艘小船也因为超载,被一个浪头打翻,直接连船带人都一起沉没到了江水中。
“大家不要慌!一个个的来!还有船!”萧山令大声喊道,但人多嘈杂下,没有多少人理会。
“鬼子来了!”更有人大声喊道。立时,又惹来一阵哭喊声。
虽然日本人还在没有攻进南京城,但恐慌却已经感染了每一个人,群体行动中,根本就没办法保持个体的dú • lì。即使是一些军官知道日本人还远着,但群体下的喧哗中,没有人保持冷静,按秩序上船。人的本能已经在驱动着占据第一位的安全。
场面一片混乱,人人争渡,到处鸣枪,踩踏坠江而死者不可计数。
各式流言纷传,人群已经开始不顾一切的利用各种可以逃亡的工具来渡江了。门板、木桶、竹竿、木柴等等,但凡是能够漂浮在水面上的东西都被抱到了江边。但这种法子又能有多少的生存几率?人在疯狂下,也顾不得这些了。
“我的房子啊!”十几个士兵拆掉了江边的一所房子,合力抱着几根房梁跳入了江水,只留下身后不断痛哭的一位老妇人。慌乱已经让人的本能把纪律遗忘了。虽然大多数经过了严格训练的中央军的嫡系还是能严守纪律,还能够保持着一丝理性。但这股理性也随着上级独自逃生而失落崩塌了。
“长官,我们只抢到这几个桶!”三四个卫兵提着几个粪桶来到了胡琏的身边。
“再找一找!”胡琏望了望远处,满眼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长官,你先走吧!”一个卫兵劝道。
“要走一起走!”胡琏暴怒道,“小鬼子有什么可怕的?”
“乌龙山第2军团的那帮人早就撤了,鬼子大军不多久就会过来!”那卫兵满脸恨怒的说道。
胡琏沉默不语。
“长官,你先走吧!”那卫兵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我们的家人往望长官多接济一下。”不由分说,同着其他几个卫兵七手八脚的把四个粪桶用绳子捆在了胡琏身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我!要走一起走!”胡琏挣扎着,但卫兵们却捆好了粪桶,把他抬到了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