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的心也随之忽上忽下,久久未曾平息。
“写了什么?”闻人蔺低沉的嗓音自耳畔传来。
他虽让她足尖落地,却并未放开那抹不盈一握的腰肢,仍换了个姿势松松圈着。
赵嫣半边耳廓都麻了,别过脸打了个颤,细声道:“你这般高,自己看便是。”
闻人蔺笑了声,抬眼望去,小殿下扎的那条红绸迎风微动,清秀的小楷隐约可现。
“这根枝头,不许再挂别的东西。”
闻人蔺吩咐蔡田。
赵嫣诧异于他的强势,又好气又好笑,抿唇道:“倒也不必如此。空着反而不好看。”
“不空着。”
闻人蔺漆眸含笑,捏了捏她的腰侧,“以后本王,将自己的姓名挂在旁边。”
赵嫣抬眼,不知他是在玩笑还是认真。
宁阳侯府。
容扶月扶着婢子的臂膀下车回府,却见原本有事入宫的魏琰却先一步回来,正于庭中望月。
见到妻子归来,魏琰温和一笑,迎上前道:“阿月,你回来了。”
他不问自己去了哪里,仿佛只要还能回到他身边,便别无所求。容扶月怔怔站在原地,片刻,愧疚道:“对不起,我……”
“傻阿月,我说过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都永远无需道歉。”
魏琰将妻子揽入怀中,安抚地摩挲着她的鬓角,柔声问,“饿了吧?我命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荷花酥,尝一口?”
容扶月美目噙泪,轻轻点了点头:“好。”
……
太子生辰前半月,各家贺礼便陆续送来了东宫。
生辰当日,更是门庭若市,大小贺礼几乎堆满了整个庭院。
赵嫣虽极力上书生辰从简,但依礼还是得于西内苑设小宴,与父皇母后及诸位公主、皇亲小聚一番。
“贺礼清点完毕后,各加一匹捻金纱原路送回,原先太子府是什么规矩如今照旧。”
赵嫣对着铜镜整了整束发的玉冠,垂眸思忖片刻,又吩咐流萤道,“那些贺礼送还前务必仔细检查,提防有人出阴招,在贺礼上动手脚。”
流萤大概想起太子赵衍因何而死,声音低了下去:“奴婢知晓。”
宴会设在蓬莱苑边,除了寿康长公主一家外,两位未出阁的庶出公主、颍川小郡王柳白微以及伴读裴飒皆在场。
皇帝未曾露面,只派了身边的大太监传了几句嘉勉的客套话,魏皇后和甄妃倒是在场,各坐一方并无交集。
气氛正凝滞着,忽见张沧命人抬着一箱子东西入苑,朝赵嫣拱手道:“肃王殿下特备薄礼,恭贺殿下诞辰,请笑纳!”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翘首观望闻人蔺这么大阵仗送来了何物,就连赵嫣也好奇起来。
张沧一把打开了箱子,露出了里头满满一箱的……古籍书卷。
每一本都足有一两寸厚,抡起来能当砖使的程度!
这可不是薄礼,“厚实”得很哪!
闻人蔺这个太傅未免当得太称职了些,这么多书怕是日夜赶工也学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