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停枝顿了顿,又看了他一眼,这次,他的眼底似乎带上了些许探究色彩。
祁折雪还在琢磨他此刻的表情是冷笑还是嘲笑,下一秒,许停枝抱着祁折雪,猝不及防地从树上跳了下去,身体轻盈的好似一阵不可捉摸的风。
祁折雪一惊,一阵头晕目眩的失重过后,就见许停枝避开巨蛛前方坚硬的绒毛和肢节上的眼睛,依靠着它的视觉盲区,一脚狠狠踩在了蜘蛛的腰间,随后借力跳到对方柔软鼓胀的腹部,动作果断,出腿狠厉。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蜘蛛的腹部被压缩到极致后爆开,漫天青色的血像是飞扬的树叶,淅淅沥沥落在方圆十米内,所有人躲闪不及,都被淋了一声腥臭的血液,不约而同地发出哀嚎声,而许停枝则抱着祁折雪,远远地落在了树顶上,冷眼看着。
他手中片刻不离身的匕首已经瞬间变长,深深插进了蜘蛛的身体里,并且在插入的瞬间贯穿内脏,将不断挣扎的蜘蛛死死地钉在地面,破碎的内脏和表皮因为爆炸散的哪里都是,落在地面上像极了发霉的尸块。
“.........”
祁折雪呆呆地看着面前无比血腥恐怖的一幕,胃里翻江倒海,眼睛里的眼泪要掉不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许停枝看着祁折雪青青白白的小脸,故意问:
“害怕了?”
“......没有。”祁折雪捂住嘴巴,忍住干呕的欲望,赶紧摇头,在许停枝戏谑的眼神里,又纠结了片刻,随即悄咪咪伸出手指,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段小小的距离,诚实道:
“也就一点点怕。”
“怕我,还是怕蜘蛛?”许停枝早已习惯,嗤笑道。
“不怕哥哥。”祁折雪赶紧抱住许停枝表忠心。
“……是吗?”
发现这个软乎乎的兽族幼崽还有点意思,看上去傻实则精明,许停枝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拖长语调道:
“为了救你,我的匕首毁了。”
祁折雪眨巴眨巴眼,掌心拍了拍胸口忍住想吐的感觉,不知道许停枝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得赔我。”许停枝忽收了笑,面无表情。
祁折雪开始紧张地抠抠手指,漆黑的眼睫不安地抖动,像个展翅欲飞蝴蝶,结结巴巴道:
“怎,怎么赔?”
“怎么赔?”
许停枝反问一句,随即嘴角勾起一丝阴森森的笑,像极了祁折雪看过的电视剧反派:
“你把你的大腿骨头砍下给我做成匕首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