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已经挂掉的家伙都相当豁达,秉着“来都来了反正我不用受刑”的原则,愉快的端起了地狱公职人员铁饭碗。有的佛系养老,有的钻研地狱刑法试图给死后的犯罪分子更与时俱进的刑罚,也有两个一起进了地狱的研究机构,正在尝试给地狱带来崭新的爆炸艺术……
总之,他们都过得挺舒坦,和地面上那个还活着的苦大仇恨草奶老婆本尊截然不同。
大概是因为我在地狱声名远扬——打通了地狱与人间门并与天元一起搞出入口保护结界的旅行者可谓是地狱的人气偶像,只不过除了这一巨大贡献之外,罪人们畏惧我无情的任务制裁,狱卒们尊敬我高效的工作效率,领导层大都将我当成鬼灯的亲传弟子,普通居民则是对我某些不明所以的任务操作保持着敬畏的不明觉厉。
不得不说,地狱是我混得最舒服的圈子。
——没有一天白打的工。
鉴于我在地狱坚实的实绩与人气基础,四位男性任务目标都对我的到来表达了他们善意的好奇;得知我是受降谷零所托来确认他们好不好时,精明的四人每一个都从我这里套出了前因后果,然后和我说了不少他们之间门的特殊回忆[黑历史],并在第六天给了我四封信,托我转交给地面上那位还在拿命去打击犯罪、被沉重的责任感压到喘不过气来的可敬小伙伴。
我不是很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和我说那么多关于降谷零的黑历史,尤其是他们在警校时期的种种属于男大学生们之间门青春张扬又有那么点shǎ • bī热血或单纯就是黑历史的故事。
在收到信后,我终于抛弃了“他们大概是倾诉欲爆棚所以忍不住找个活人八卦”的猜想,直白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想也知道,哪有人会和第一次找上门来的家伙说这么的事情的啊!
负责将四封信交给我的是主攻刑罚改进的诸伏景光。
他温和的笑了,像是成年人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我们是死者,零是生者,你要怎么向一个生者证明我们在地狱过得很好是事实而非你的安慰之词呢?我们信任你是因为你在地狱确实是备受大家信赖的旅行者,但据我们所知,你在零那里……根本没有信任基础吧?”
呃,确实如此。
“所以,那些只有我们知道的事,就是[证据]。”景光注视着我手中的信,“另外,这些信件是用地狱的纸张笔墨写出来的,如果零看不到,就麻烦你念给他听了。”
呜哇——!
我惊喜的瞪圆了双眼,几乎要被这为我着想的靠谱队友感而感动流泪了!
每天都在对着毫无寸进的主线一欲哭无泪的我不禁脱口而出:“如果是你们,何愁不能解决黑衣组织啊qaq”
信赖的队友!这就是值得信赖的队友啊!降谷零老婆你能不能学学你的小伙伴!这四封信能让你也变得像他们一样可爱吗!
诸伏景光的笑容消失了:“你和黑衣组织……怎么扯上关系的?”
反正地狱没有神出鬼没的摄像头与监听器,我就大方说了“我有一位朋友被琴酒灌下aptx4869变小、为了能让他回到阳光下快乐生活所以我决定将黑衣组织连根拔出彻底解决但目前还没什么周全计划”的故事。
当然,就算是在地狱,我还是给柯导的身份打了码——大家早晚都会死,总不能让他年纪轻轻就不知不觉在地狱创造出死神侦探的传说。
诸伏景光目瞪口呆。
“彻底将腐朽的大树从人间门拔除……你可真敢想。”青年亡者惊叹之后莞尔,“不过,如果是能恢复轮回秩序的你,说不定确实能创造这份奇迹。”
“借您吉言……”我病急乱投医,“您似乎在黑衣组织卧过底,请问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诸伏景光沉思了一会儿,无奈叹气:“我虽然得到了代号,但还没来得及深入组织上层……或许只有贝尔摩德和朗姆能触及这个组织的核心……”
青年突然露出无害的、俨然就是白切黑的微笑来:“说起来,第五殿的镜子似乎能照出人的生平呢……只要是能接触到组织核心的家伙,只要押过去照照镜子,就能从人生轨迹中找到与组织相关的一切情报了吧。”
我:“……”
因为不是在地狱处刑区做任务,我便没把派蒙送进小黑屋屏蔽马赛克画面。
她当然也听到了景光的建议,并在我回过神之前惊恐的战术后仰:“带来地狱……不是得先死掉吗!好凶残!”
景光狐狸似的笑容逐渐冷淡了下来:“确实,活人该由法律制裁。但让那些人活着,不是只会带来更多的不幸与死亡吗?”
“当然,如果你们有更好的方法……我只是站在死者的角度提出建议罢了。”
很难有人在牢记自己生前一切记忆、包括自己死亡过程的情况下,还能像个圣人一样就地成佛。
这里本就是充斥着怨念憎恨不甘等一切负面情绪的、死者们放飞自我的地狱。
“派蒙。”我抬手去搓她脑袋,“你先去休息。”
“旅行者!”派蒙一脸担忧,眼神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即将踏进不归路般痛心疾首,“你不会真的听信这家伙的建议,准备去把贝尔摩德他们给刀了吧?会打草惊蛇的!他刚刚也说了,黑衣组织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一旦他们决定鱼死网破,一定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这也是我一直烦躁但不敢擅自对贝尔摩德或琴酒他们出手的原因,“兰波有和我说那些。景光的建议其实是一个新思路,比如我们可以调查进入地狱的亡灵有没有曾经是黑衣组织的成员,然后去了解他们的生平,或许也能找出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