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书粗略将许青霭的状况说了,因为不确定到底是因为那句“宝宝”还是锻炼导致的犯病,只道:“我不太放心。”
萧寒一听是许青霭便改了口:“哦,那倒是值得一次文物体检,你那小孩儿的身子指不定还不如个文物呢,按照现在这个病发的频率,再不好好养着迟早死这上面。”
陆黎书“嗯”了声,萧寒想起许青霭上次漫不经心的笑,提醒道:“不过我上次劝他,他好像不太在意,我看你要多在意着点儿他的精神状态,我觉得他不太主动治疗。”
陆黎书早有发觉,许青霭看着会撒娇会抱怨,但其实只在嘴上,从来没往心里去过。
他还有个疑似自残倾向。
他现在只是s,没有办法出现在他面前也没有办法强行管教,只能循序渐进一点点占据指引。
陆黎书说:“别告诉他和我有关,是s在拜托你。”
萧寒认识陆黎书的时候他已经是现在这样,冷厉、严苛,不近人情。
他忍不住揶揄:“陆二,你也有今天啊。”
陆黎书说:“怎么?”
萧寒轻咳了声,换了个姿势拿手机,笑眯眯说:“一边扮男模一边儿当爹,还得把好处全丢另一个人身上没法儿认,说出去能评个年度最佳美强惨?哈哈哈……”
陆黎书无情将电话挂了,萧寒看着按下去的手机,轻“啧”了一声:“恼羞成怒又欲求不满的老男人啊,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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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霭早上爬起来将昨晚沉淀的颜料磨了一遍,手腕酸痛的晃了晃。
天然矿石处理起来非常麻烦,要反复碾磨几十个小时,祛除所有的杂质与油性再经过重重工序才能得到绝对纯净的颜料。
许青霭一边换水,一边吐槽陆黎书:“便宜你了。”
苏希没听清他咕哝,抬手碰了他一下:“你念叨什么呢?今天不去夜下花了?”
许青霭说:“今天不去,下周就是校庆,校园墙得验收了。”
苏希正在换衣服,闻言说:“行,那我一会和你一起过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吃完早饭,两人便一起下了楼。
校园墙色彩绚烂,各种各样的脑洞仿佛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绽放,将原本了无生趣的白墙赋予热烈的灵魂。
许青霭甚至还看到了学校物理实验室那个古板教授的名字,在上面画了一些他看不太懂的物理学公式。
这个项目提出时大量的人反对,也不愿意来画,甚至有人在论坛上公开表示要让这个项目搞砸,看他怎么收场。
苏希着急上火,甚至想要劝他跟校长辞掉算了,免得因此背上将校庆搞砸的锅。
许青霭却冲他笑笑,说:“没事,相信我,我不会把校庆搞砸。”
苏希看他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每天压着心里的担忧陪他一起画画,看他每天一有时间就握着画笔在校园墙上勾线。
有人来就帮忙指导一下,帮着一起开脑洞教画法,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
但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人突然变多,墙画也越来越生动灿烂。
苏希想,也许许青霭就是有那样的本事,只要跟他说上几句话就会很喜欢他。
“差不多了吧?”苏希粗略地扫了一遍,叉着酸痛的腰说:“请校长他们过来验收?等他们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再改?”
“行。”许青霭在墙画起点处郑重地签下了名字,咬着笔从兜里摸出手机拨号。
苏希看着那流畅而漂亮的许青霭三个字,这是要在校庆当天公开致谢的,到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骂他。
许青霭正在拨号,听见他叹气还有眼神方向,大致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安抚似的笑了下:“叹什么气啊,难道怕挨骂还不喘气了。”
苏希:“……”
电话拨通,徐行牍很快赶了过来,跟许青霭从起点一路看到终点都非常满意。
徐行牍拍着他的肩膀,欣慰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校庆结束了来家里吃饭,我让宁老师做些你爱吃的犒劳你。”
许青霭说:“是校长您照顾我我才有机会继续上学,不辛苦的。”
徐行牍知道他看恩情比什么都重,也不希望他有那么大的包袱,便笑呵呵说:“我可不是随便叫你来的啊,是看上你的天分,你不用觉得欠我很多。”
许青霭心里暖流淌过,知道这轻飘飘的一句“天分”下是多大的压力,他眼眶微酸,低声说了句:“我知道的,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