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开门见山:“所以你敢不敢?”
如今,宫变怕是在所难免的了,但国不可无储君,北祁帝虽然子嗣众多,但想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何其艰难。
眼下时间紧迫,除了谢蕴,姜妤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只能尽力拉拢他。
容家,就是他该拿出的诚意。
如果他还是妇人之仁、为了容月自甘下贱,那她也没必要跟这种人合作。
……
回到长乐宫后,清禾絮絮说道:“刚刚七殿下又过来找您啦,公主您打算什么时候见他啊?”
“不急,”姜妤坐在梳妆奁前,看着铜镜中明眸皓齿、巧笑倩颜的自己,淡然一笑:“继续等。”
清禾一边麻利地替她卸下满头珠钗,一边茫然不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姜妤满不在意地,“等一个机会。”
“可是……不是奴婢想多嘴,只是好几次撞见七殿下黑着脸离去,着实叫奴婢胆战心惊。”
清禾以前没发现,原来七殿下生起气来也是很可怖的,现在她都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因此记恨,转而报复她家公主?
“他现在还不会动我。”姜妤胸有成竹道。
她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他是不会那般低声下气、穷追不舍地过来找她。
清禾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之后,姜妤就这么一拖再拖,终于在她的十八岁生辰的前一天,收到了苦等已久的一封飞鸽传书。
她兴高采烈地来回看了两三遍,才依依不舍地将信纸烧掉。
清禾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她正要疑惑发问,却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公主,是南昭皇帝来信了吗?”
“对!”
近日来一直愁绪萦绕的姜妤,此刻不再端着一副波澜不惊的姿态,好看的脸蛋上,也难得露出了几分俏皮可爱。
清禾正看得微微出神,突然见她甩甩衣袖往外走。
“公主您要去哪?”
姜妤说,“时机已到,去见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