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倩茹晃了晃手机:“刚认识一网友。”
陈韵吉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谁啊谁啊?男的女的?”
“市一中一男的。”
陈韵吉扯长了嗓子“哟”了一声:“网恋?要奔现吗?”
朱倩茹叹了口气:“什么网恋,我表哥的初中同学的同桌,刚加上好友,说要找我问点儿事。”
陈韵吉听着那一长串的关系,挠了挠眉毛:“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问我,咱们学校校花是谁。”朱倩茹把手机磕在下巴上,“我能跟他说是茉茉吗?”
陈韵吉掰住她肩膀:“你先问问,他想干嘛。”
“不知道。”朱倩茹咬了咬下嘴唇,经验颇丰地想出交换八卦的对策,“不如这样,我跟他交换,要是想得到答案,就得跟我换。”
陈韵吉贼贼地笑了笑:“问问他认不认识裴颂,再问问裴颂和校花的事。”
朱倩茹跟她一拍即合,两人默契地击了个掌:“我就是这个意思!”
程北茉没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这两个人在旁边叽叽喳喳。
“他说他是裴颂最好的哥们。”朱倩茹盯着手机说。
陈韵吉显然不信:“真的假的?”
“我也持怀疑态度。”朱倩茹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可是怎么求证啊?”
“让他说个大帅比不为人知的秘密。”
“问个什么好呢……”朱倩茹盘算着,“先问大帅比有什么昵称好了!”
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边等回复边自己猜,什么阿颂,老裴,就连拽王,男神都出来了。
程北茉听她们越猜越离谱,无意识地甩出一个字:“狗。”
两颗脑袋齐刷刷地朝她转过来。
“你是怎么知道裴颂的外号叫狗的?”
周末,程北茉和陈韵吉在家写作业,陈韵吉仍旧在穷追不舍。
她已经追问两天了,同一个问题重复了不下上百遍。她这股锲而不舍的劲用在学习上而不是八卦上的话,没准成绩能提升一大截。
程北茉只说自己是蒙的,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
“我们俩蒙了那么多,没有一个是对的,怎么你就正好蒙对了?”
程北茉用笔敲敲纸面:“大姐,你的书一个小时没翻了。”
“是裴颂告诉你的吗?”她们俩各说各的,“他也太信任你了,把他最深处的秘密都交给你了。”
什么最深处的秘密……有个人,他名字叫狗,这算哪门子最深处的秘密?
“我听见张弛这么叫他的,行了吧?”
陈韵吉一愣:“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早点说的话,怎么引你来我家学习?”程北茉用笔尖点了点练习册,“快点,先把这几道三角函数的题做了。”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居然算计我,想让我偷偷学习?”
心机够深!
程北茉挑了挑眉:“Bingo!”
陈韵吉绝望地往程北茉的床上一躺,正准备施展演技,“咣”地一声,砸得后脑勺生疼。
“等你拿了两万块的奖金,把这张床换了吧,简直是凶器啊。”陈韵吉吃痛,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
程北茉的床是张一米五的硬板床,木工师傅打的,没有床垫。褥子厚了上火,薄了又硌得慌。
有了两万块的奖金,大学的学费就不用愁了,应该还有余裕换掉这张床。
可那两万块,她到底能拿到吗?
一时间,房间陷入沉默,两人心思各异,一个在桌前用笔抵着下巴,一个枕着双臂歪在床上。
陈韵吉盯着天花板,忽然问:“你说,裴颂在开学典礼上会说什么啊?”
“他说什么也没人在意吧。”程北茉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