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臣身子前倾,伸手,握住她手,直接中断她行礼,将她拉到跟前。以后她都不必跟他行礼,称呼也得唤,总王爷王爷的,听着远,得空再跟她说这些吧。
他曲起左腿,踩上左侧座椅,身子尽量靠后,给宋寻月留出位置,直接将她拉过来:“坐过来。”
宋寻月羞涩抿唇,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乖乖坐去了他怀里。
这般的坐姿,她后背靠着谢尧臣曲起的那条腿和左臂,被他圈在怀里,两条腿也被他抱上座椅,越过他另一条腿,踩在座椅上。整个人像是半躺在他的怀中。
待她坐好,谢尧臣低眉看着她,对她道:“成家的事有眉目了。”
宋寻月微惊:“查得这么快?”
谢尧臣笑道:“手下的人还算得力。”
宋寻月问道:“怎么样?”
谢尧臣按照自己前世事后查来的线索,尽量将事情编得合理:“成鼎元要回京的消息,其实两个月前便已传回京城……”
谢尧臣说着话,目光却落在宋寻月毛茸茸的衣摆上,那露出的些许兔毛,看起来手感极好,他下意识伸手,指尖在她衣摆边缘那圈白绒毛上拨拉。
“想来太子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计划,约莫一个月前,为着过年,成家请了一批短工……”
说话间,他手已摸上宋寻月衣上最下的那枚扣.子,两指一夹,悄悄挑.开,隐约可见裙上系.带。
“我私心估摸着,若是有人想做手脚,那么那批短工,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衣服内里的兔毛很软和,从他指背上滑过时,毛茸茸的,很是舒适,其实库里的好皮子还有很多,但天气已经回暖,来年可以吩咐府里,多给她再做一些别的皮料的袄子,一天换一套都成,说起来,春衣和夏衣,现在得着手做起来。
“于是我便又派人,去查了下那批短工,果真发现问题……”
宋寻月听着他慢条斯理的说话,却根本没法儿专心,心都提上了嗓子眼,一张脸通红。实在难忍,她握住谢尧臣的手腕,往外推了推,奈何除了见他唇边划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根本没有用。
谢尧臣含着笑意,身子微微俯低,声音低了不少,接着道:“人我没有扣,以免打草惊蛇……”
宋寻月实在羞.恼,委屈道:“王爷……”
这声音,当真挠得人心.痒.痒,她此时这模样,谢尧臣全装不见,只说话时,贴她越来越近,轻嗅她耳.后鬓发,徐徐告诉她:“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成家院里,约莫是埋了东西。”
宋寻月复又推了推他的手,好好的思路,硬生生被劈成两段,一段在成家的事上,一段在谢尧臣那不安分的心思上,她用力拽拽自己衣摆,强忍着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不成想,他查得挺快,而且还很准确,之前贺家的事也是,虽然因为她的参与,最后弄出些乌龙,他办的也很好。
一想起这些事,宋寻月便觉得格外怪异,按理来说,从这两件事上看,谢尧臣前世不应该在二皇子的事上,栽得那么蠢啊?
谢尧臣在她耳下脖.颈处轻轻落在一吻,这才听他接着道:“我不能直接接触成家的人,否则会被视作一党,你同样不成,你和我,在外人眼里没有区别……”
宋寻月侧头刚好瞥见他的喉结,筋骨清晰蜿蜒入领,生得好,便是连脖子都瞧着好看……许是他瘦的缘故。
宋寻月不由抿紧唇,眼神乱瞟,若非正在经历,她很难想象,长成谢尧臣这般天人之姿、高高在上的模样的人,居然也会做这般的事。总觉像他这般金贵,挑不出半点不完美之处的男子,合该就和画里的人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不染人间情.事。
谢尧臣复又吻她脸颊。心道好软,比她衣上的兔毛还软。他接着对宋寻月道:“有你和魏家的这层关系,想来在太子和端顺王眼里,八成会以为我有意拉拢成鼎元。所以现在,如果是寻常的警示、告知,无论撇的多干净,在旁人看来,都会被怀疑沆瀣一气。”
谢尧臣说得很有道理,这也是宋寻月担心的,可是、可是他要说话能不能好好说话!
宋寻月实在受不住这等煎.熬,伸手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急道:“王爷……”
谢尧臣强忍住疼,唇蹭过她的耳朵尖,故意问道:“唤你夫君何事?”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宋寻月气息紊.乱,相关的话当真说不出口,只能再推推他的手臂。
“我还没说完……”谢尧臣再道:“这桩事叫你舅舅和表哥去传话也不妥当,倘若太子的人发现院里东西不见了,八成还是会怀疑到我头上,毕竟从眼下关系来看,我同成鼎元最有可能亲近,最有可能去阻止。”
谢尧臣凝眸在宋寻月面上,呼吸渐重,他着急把话说完:“最好的法子,便是你先跟你舅舅去成家拜访一回,然后说自己丢了重要东西在院中。本王便装成个为妻子出头的好夫君,上门跟成将军吵一架,在他院中,掘地三尺。”
刚说罢,不等宋寻月反应,耳边钻入一句“我好想你。”他的吻便已落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