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臣听着仪妃这般语气,一时无语凝噎,毫不客气的挖苦道:“得了吧娘,少扯这种话。你想干什么我还不知道?”
仪妃刚端住些许的气势,一下被谢尧臣这句话给破了功,侧身靠在椅子扶手上,很是泄气着恼。
谢尧臣看向座上仪妃,掷地有声道:“妾,不纳!侧妃,不娶!通房,不要!各种嬷嬷公公的,也少往王府里塞,统统不要。”
仪妃听着这些话,胸膛起伏不定,半晌后,她方才狠狠白了谢尧臣一眼,对他道:“本宫只是随便宣她来说说话,你记着撇这么清干什么?”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蒋云无端上茶来,栀香和辰安同时上前,从托盘上接过给谢尧臣和宋寻月的茶水。
也就是在此时,宋寻月忽地瞥见,接茶的栀香,拇指夹着一根短细的银针,已经探进了茶盏中,若不是手心正好正好朝向她,这般隐秘又迅速的动作,根本无人能察觉。
她忙去看辰安,果然也见辰安手中闪过一点银光。
从外头来的东西,谢尧臣素来谨慎的很,便是一封信,都会由下头的人确认过才会交到他们手上,但这是在他母妃宫里,他一向也这般谨慎吗?
上茶后,谢尧臣对宋寻月和仪妃道:“既然母妃是找王妃,那你们聊几句,我出去等着。”
说罢,谢尧臣捏捏宋寻月的手,示意她忍耐一下,便起身出了门。
蒋云无上茶后,借着换水的借口,在殿后廊下等着谢尧臣。
很快,便见谢尧臣跟着过来,确认四下无人后,谢尧臣问道:“蒋公公,母妃宫里可是有事?”
蒋云无忙道:“宋夫人,王妃的继母,殿下可知?”
谢尧臣冷笑一声:“怎会不知?”
蒋云无忙道:“从前她常进宫来陪着娘娘,臣私心想着,这与娘娘而言也是一桩好事,有人陪着说话,好过深宫寂寞。但未成想,这几次宋夫人进宫,臣觉得她有些越界了。”
谢尧臣心知今日母妃宣宋寻月进宫,怕是和孙氏脱不了干系,问道:“公公细说。”
蒋云无道:“上次进宫,便是撺掇娘娘给您纳妾。可臣在一旁看着,委实觉着怪异。这些年,在宋夫人的嘴里,她待长女,那可是如同亲生孩子,是长女白眼狼。可哪有亲生母亲,会在自己的女儿刚刚成亲时,便想法子给她纳妾添堵的?”
蒋云无眼里满是疑色,摇头道:“臣看不明白。再者就是昨日,宋夫人进宫后,同娘娘说,前些日子,魏家父子进京,上门讨要已故夫人的嫁妆,生生掏空了宋大人的家底,足足两万两白银。可按照宋夫人的说法,那些嫁妆早就给王妃,既如此,她为何不说?宋大人又为何不说?白白损失那么多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已故夫人的嫁妆,去向不明。”
谢尧臣这才知道,感情舅舅和表哥,又给他的王妃搜刮了一批钱财?
谢尧臣只笑笑了,没有多在意这个事,对蒋云无问道:“接着说。”
蒋云无摇头叹息,对谢尧臣道:“昨日宋夫人哭得伤心欲绝,说王妃狠心,连亲生父亲都敢这般算计,日后必然会害王爷,撺掇娘娘,赐死王妃。”
“你说什么?”谢尧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氏有几个胆子,居然想毒害琰郡王妃?
谢尧臣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根根绷起!
这孙氏,当真和宋瑶月一脉相承的胆大包天!宋瑶月前世敢毒害端顺王,孙氏就敢毒害琰郡王妃,不愧是母女,厉害啊!
这对母女,怕不是狂妄的以为,他们谢氏皇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吧?可惜这种蝼蚁,在他们跟前,连姓名都不配拥有。孙氏倒是比宋瑶月聪明些,会借刀shā • rén的把戏。
蒋云无听谢尧臣问,接着道:“那宋夫人,要借娘娘的手,赐死王妃!娘娘受她蛊惑,怕日后王妃伤及您,便应了她的提议,但是娘娘的性子您清楚,她连小猫小狗受苦都见不得,如何害得了人?娘娘自己放弃了。”
听到蒋云无说母妃应了孙氏的提议,谢尧臣神色骤变,立时宛如玉面罗刹,但听完蒋云无的话后,他神色稍缓了些,许久之后,方才道:“还不算糊涂到底。”
谢尧臣深吸一口气,伸手捏住另一手手腕。孙氏可真是好样的,她想要宋寻月死,怕是为了嫁妆吧,宋寻月若是离世,嫁妆必会返还本家。
呵……谢尧臣低眉一声冷嗤,他本是懒得再搭理那对母女,毕竟他娶了宋寻月,此生再与那对母女无关,但她居然还敢把手伸来王府,那他可就要剁了。
念及此,谢尧臣对蒋云无道:“母妃这边还有什么情况,劳烦公公及时告知我。”
蒋云无行礼应下。
谢尧臣和蒋云无从殿后走出来,蒋云无进殿,谢尧臣则唤来辰安,吩咐道:“这几日紧盯孙氏,有任何动向,及时来报。另外,告诉梅香和菊香,之前查到的关于王妃出嫁前和孙氏的所有事,可以连证据一起,告知宋俊。”
辰安行礼:“是!”:,,.